柳时元笑笑,面带深意地看着她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是宽宏之人,自是不会为难于他。”此时的柳时元也暗暗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那个叫做李小贵的马夫,似乎和这宝簪楼的梁妈妈颇有渊源。这似乎得从十五年前的那桩旧案说起罢!
梁妈妈听了,心中大念“我弥陀佛”,口中不由说道:“大人果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好肚量!妈妈我真是谢过大人您了!”
柳时元便明知故问道:“妈妈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妈妈谢着我做什么?这青天白日的!”
梁妈妈恐柳时元看出破绽,掩饰说道:“大人是这样的高洁宽宏,大公无私,嗯,大人不记小人过,有这样的好官儿在朝堂之上,为百姓谋福利,替百姓做主,怎么不是百姓们的福气呢?我自是要代这陈国的百姓好好感谢大人啊!原就是这么个缘故!”柳时元听了,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此时也不便说出,便嘱咐道:“这个本就是我的本责,做不好,倒是我的不是!妈妈且听我说!我现下却是不方便就公布我的身份,且再等上一等儿。等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我自会去告诉茜雪!”
梁妈妈叹道:“大人不但是位难得的人才,竟也是个少见的多情种子!你放心,妈妈我是自不会说出去的!”
柳时元听了便道:“如此谢过妈妈了!这里是街上,人声嘈杂的!我不想被别人认出!妈妈还是先自会去吧!”
梁妈妈听了道:“大人!妈妈我还是那句话儿,花开堪折直须折!大人,莫要让茜雪的心等的太久了,女人的心,若是冰冷了,是怎么样也拉不回来的!”梁妈妈是重重地嘱咐,此时,腹中的胎儿又在她的肚子里蠕动了起来,她用手轻轻抚摸了几下,看着柳时元道:“我是该回去了!大人,记着我的话儿!”说完,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径直往宝簪楼而去。
这梁妈妈和柳时元谈了这么一席话,想着柳时元方才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句,心中自是大大的明朗,虽然是这阴冷的严冬,可是她还是觉得心口儿暖暖的,她想着:若是见了李小贵,一定要让他亲自去向柳时元负荆请罪一番!她还要告诉他,她已经怀上了他们的孩子!
她这样痴痴地想着,眼中却又落了泪!
这日陈子陵下了朝,无事,便直直地往柳府的庵堂而来。今日便是大寒了。依着这陈朝的规矩,这一天,家家户户是要在家包一种叫做元糕的糕点吃了的,(用荞麦和黑麦炒熟了,碾碎了,和在一起,掺入艾叶和冬青的叶子汁水,做成元宝状的糕点)民间传说,吃了这元糕,方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个严冬。
陈子陵心中想着,这罗茜雪在这庵堂之中,每日里虔心祷告,字不会去关注这些。只恐到时管家巴巴儿的做了送过来,她只怕也是食之无味的。
所以特特地命自己府中的管家做了,用盒子包好,携了,往柳府处而来。
一时到了柳府,就看到老管家拿了账本,见到了陈子陵,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食盒,表情一时倒是显得颇深长,他对着陈子陵行了礼,着意说道:“陈将军来了!我们夫人可是已经用过饭了!夫人现在一心为我们大人守着灵堂,只怕就连将军您也无心叙话罢!”
陈子陵听了,并不以为意,笑道:“老管家真是体恤你们夫人!可是管家也是忒多心儿了,我是你们大人的发小,待你们夫人如待自己的妹妹!你且自管放着心儿!”
他将这话重重地说着,老管家知道自己可是多心了,面上红红儿的,口中讷讷说道:“陈将军,老朽怎么不知这些?可是俗话说的,毕竟男女有防,府中下人颇多,就怕那闲了无事,一时说溜了嘴儿的,传到外间去,可就难填悠悠众口了呀!”
这陈子陵听了,不免停下步子来,沉吟道:“是了是了。老管家顾虑的周全。竟是我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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