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将领有了决定,皇帝心情显然好过之前,进药有了效果,胃口也比前一阵子好,眼瞧着日后玄烨的气色养起来了,岚琪信了儿子之前说的,皇帝闷闷不乐,就是为了这件大事。
可皇帝安逸了天,朝臣皇子之间也议论了这么久,十四阿哥这几年如何受宠受重用,大家有目共睹,固然委任西征是莫大的光荣和信任,将来凯旋归来,那功勋,能盖过所有的皇子和宗室子弟,比昔日平三藩剿噶尔丹的分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话说回来,此去漠西路途遥远,策妄阿拉布坦磨刀霍霍野心勃勃,一个几乎没有战争经验的皇子背下这么重的担子,十四阿哥的前途虽然一片光明,但太过刺眼的光芒,也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八贝勒府,九阿哥从园子里听得一些风声,一脸冷笑地来告诉八哥:“听说皇阿玛要封他做亲王,那年之后再没动过兄弟几个的爵位,我如今连个贝子都混不上了,皇阿玛对老十四,可真是偏心。”
胤禩道:“一个贝子率几十万大军出征,你服这是必然的事,倒也不必计较,何况十四的出身摆在那儿,永和宫出来的人,哪个不是在皇阿玛偏心下的”
九阿哥冷笑:“他三十来岁了,还是个愣头青,这一去,他还想争什么帝位皇阿玛就是有心把他招回来,到时候老四拦在间,咳”他咳嗽两声,朝门外望了望,不死心地回身来对八哥道,“又或者我们拦在间不让他回来,八哥,接下去,你对付老四,我派人盯着十四,关键时刻把他们俩都钳制住,看永和宫那老货,还有什么本事翻天。太后都不在了,佟贵妃那么懦弱,他们指望不上的,说不定德妃还死在皇阿玛之前。”
胤禩的眼波澜不惊,可心早已万马奔腾,他起身走到床边,推开见满园春色,用青青绿意压抑自己的冲动,深呼吸后道:“如今十四还没出征,老四那边本就在园子里闲云野鹤的,他们岂能轻易被我们钳制,这话别挂在嘴边,但凡皇阿玛听到半句,他的小儿子为他去卖命,我们却在算计他和他的老娘兄弟,皇阿玛还能容你我”
九阿哥哼笑:“什么容不容的,若非还吊着一脉血缘,老爷子早把我们扫地出门了。八哥,他都不给你俸禄不养你了,早就不把你当儿子了。”
这话戳到了胤禩的痛处,其实他到现在还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是纳兰容若的种,有一种卑微的心态,仿佛自己只有做了皇帝,才能抹掉这份可能有的耻辱。而平日里九阿哥说话放肆些,与己无关他都一笑了之,此刻竟为了这句话勃然大怒,转瞬瞪着九阿哥刚要把愤怒的话冲出口,可一想老九c老十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纵然不是什么十足有用的智囊臂膀,也算是他一份依靠,让他不至于在朝堂皇室形单影只。
便将话锋一转,转到永和宫兄弟身上,说:“咱们不用费力去对付他们,将来两处隔着千山万水,稍有什么事就该让他们互相起疑了。十四此去必然还记挂这太和殿的龙椅,这就是我们能利用的。总之你别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安排。”
十四贝子府,圆明园送来一副软甲,是四福晋遣工匠花费一年的心思打造的,上身轻软却刀枪不入,本事合着四阿哥的尺寸做的,在胤禵身上略短一些,但能护着心门要害,完颜氏感慨着:“四嫂真是有心了。”
胤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妻子道:“之前他们都说,四哥传出想要西征的消息,是为了刺激我去,可你看这软甲,四嫂是做好了准备要送四哥上战场的。”
完颜氏道:“你总算听我的了不论如何,你和四哥是一个娘胎里出来得,平日里你爱和谁亲近也就罢了,关键时刻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不说别的,额娘在呢,她能让你们兄弟反目”
胤禵一向不喜欢听妻子数落自己,可如今远征在即,也有些舍不得,他的妻子虽不比四嫂那般大气稳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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