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直到皇帝要巡幸塞外为温恪公主送嫁,钦命太子同往时,兄弟们才发现,近来有什么事,毓庆宫都仿佛世外之人毫不牵涉,这虽是好事,但堂堂储君怎么能一副隐居避世的姿态,怎么好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怜太子,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
为温恪公主送嫁,自然有十三阿哥的事,此番另有大阿哥和太子同行,其他皇子都没跟上,后宫之,良妃c和嫔几位体面或得宠的相随,有她们作伴,岚琪也不怕跟着皇帝扎眼,不然单独带她一人出去,实在有些不妥当。
五月时,圣驾离京往塞外走,一路上,不论是在行宫休憩还是野外安营,皇帝身边伺候的,多是几位女眷,除了十三阿哥还说得上话外,大阿哥和太子就负责侍卫安全,辛辛苦苦却还不知道有没有被父亲看在眼里,常常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圣颜。可几位妃嫔,不仅时常伴君侧,更是被太子撞见过,父亲带着德妃同骑一匹马跑出去。
太子不高兴,大阿哥也不高兴,落得他们兄弟俩反而说得上几句话,那日队伍停下,皇帝又带着德妃策马离开大部队,太子站在营帐前久久注目,突然被人喊了一声,看到大阿哥带着侍卫来,那侍卫手里捧了一大坛子酒,大阿哥道:“我打听了,皇阿玛今晚不会回来,自然有人暗保护,不用我们操心。”
太子轻笑一声,不言语,胤禔抱过酒坛子,屏退了侍卫,对他道:“皇阿玛既然不回来,我们也不必盯着关防,这是当地的好酒,今晚不醉不归。太子,我们兄弟可好些日子没喝酒了。”
太子别过脸说:“我有阵子不喝酒了,戒了。”
胤禔却笑着,毫不客气地往他帐子里走,玩笑着说:“太子妃又不在深宫里,难道你怕喝醉了,再赏她一巴掌”
太子一脸青黑,见胤禔大摇大摆地往里头走,他也不好再出声阻拦,让几个亲信的人守在门外,便进来,想听听老大找他,究竟有何贵干。
而远离营帐,玄烨带着岚琪策马疾行,出门的日子越久,岚琪的身体反而越好,在畅春园还时不时咳嗽几声,随驾上路后,气息顺畅面色红润,每一天都精神奕奕。
这是玄烨最高兴的事,更乐得半路上带她出去逛一逛,偶尔是单独两人,偶尔也会叫上良妃与和嫔她们,在旁人看来,皇帝此行说是送亲,却比往年任何一次都有兴致游山玩水。
玄烨是听说他们今早离开的镇子上夜里有集会,所以走了老远了,还是决定带着岚琪折回去凑个热闹,两人赶回来时,刚刚日落黄昏,街面上还没开始热闹,各处都在搭门面摆摊子,两人四处逛逛没什么新鲜的,便选了一家酒馆吃饭,想等天色黑了,再上街逛逛。
馆子里吃饭的人少,喝茶闲聊的多,角落里有一个说书模样的,四五个人围坐着听他天南地北的胡扯,玄烨和岚琪点了几件小菜一壶酒,也饶有兴致地听了半天。不知怎么的,说书人提起这两天刚刚从他们镇上过的圣驾,竟高谈阔论起了太子与诸位皇子,没想到隔着京城那么远,竟也说得不离十。
说大阿哥好大喜功,太子庸庸碌碌,三阿哥是个书呆子,四阿哥出身好境遇好,十四阿哥最最受宠,八阿哥贤能敦厚满朝武称颂。几乎把所有的皇子都数了个遍,又说随驾的十三阿哥命里差口气,若也是从德妃肚子里爬出来的,前程必然会有很大的不同。
起先玄烨几人听得还有兴致,可等他们把几位皇子都说一遍,皇帝脸上没了笑意,岚琪坐在一旁也十分尴尬,可见所谓的“秘密”早就天下皆知,所有人都等着看一场好戏,而皇帝是主宰一切的那个人,换言之,所有人都在看他之后如何走下去。
“我们去别处吧,这里怪闷的。”岚琪伸手握了玄烨的手腕,温柔地说,“你不会为了这些话,不高兴吧。”
玄烨哼笑一声,拍了拍岚琪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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