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拉了侧福晋便说:“咱们走吧,就告诉额娘他这些话,看他下回还有没有脸面去见额娘。”
这一边,八阿哥随父皇到延禧宫,安抚过额娘后,与玄烨说了几句话,自知不该杵在父母面前,很快就主动请辞离去,香荷一路送出去,回来时故意在皇帝面前表白,夸赞八阿哥有孝心又细致,叮嘱她们往后处处要小心。
皇帝含笑听着,良妃让香荷带人下去,自己斟茶送到玄烨面前,轻声道:“辛苦皇上了。”
玄烨没有喝茶,方才温和的神情都卸下了,严肃地问良妃:“你生养的儿子,就甘愿送给朕做棋子眼看着其他妃嫔将儿女视若生命,朕真是不敢信你是这样的人。”
良妃从容应对:“皇上和臣妾默契至今,若还是不信,臣妾也没有法子。您一早就知道,臣妾虽然活着,心早就死了,虽然句句都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的话,可臣妾还是想说,这辈子除了那已故之人,没有谁能再影响到臣妾。活着和死了都一样,哪一日皇上动怒要杀臣妾,臣妾也会毅然赴死毫不犹豫。”
玄烨冷笑:“胤禩是你与朕的孩子,所以你恨他”
良妃满面无畏死亡的决绝,竟颔首道:“不想见到他。”
皇帝抿了抿唇,不论怎么说,这都是对他身为君王身为丈夫的奇耻大辱,到底是心灵的背叛更可恶,还是身体的背叛更可耻玄烨自己也不明白,大概从那时候起,就没再把她当女人看,没再把她妃嫔看,只是把她留在岚琪身边“保护”岚琪,如今也只是利用她,继续完成自己的棋局。
两人的默契很微妙很神奇,绝不会多半句话,每一次都简明扼要直达目的,此刻良妃道:“茶是八福晋送来的,是江南曹寅送给胤禩的新茶,每一年都有这个惯例,那一个环节,怕是不会出问题。他们的茶好,臣妾一向用来招待客人,暂时放着不用,就也没仔细查,那宫女嘴馋偷偷喝才送了命,虽说挽救了旁人幸免于难,但臣妾将来要用时,还是会查一查,不至于惹出人命官司。”
玄烨冷声道:“照你说来,那宫女白死了”
良妃淡漠地说:“臣妾会为她好好善后。”
玄烨轻叹:“新茶送来,大多数人都是急着尝鲜,恐怕在茶里下毒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你却放着动也不动。”
良妃不屑地说:“粗人饮茶,有几个喝得出新茶旧茶的区别,不过是瞎显摆。”
玄烨轻笑,而后道:“这件事把永和宫牵连上,下毒的人该跳脚了,朕会仔细看看那几个人急着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后再没有你的事,妃嫔们来打听,你想法儿敷衍就是。还有要小心些,朕留你还有用。”
良妃颔首:“臣妾亦是,还请皇上善待他的子孙。”
玄烨心里觉得膈应,可莫名地竟然忍耐了,也许是真的不在乎,所以才无所谓。
紫禁城和畅春园都出事,惹得六宫不安宁,有人是怕自己也被人算计,有人却是怕算计了别人被捉个现行,惠妃从景阳宫打听回来后,就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好容易盼来外头的传话,大阿哥果然是说现在不方便进宫,一句不方便,包含太多意思,惠妃猜着延禧宫里那事儿,多半和儿子脱不了干系了,不然他大可以光明磊落地进来,这又怕什么呢
可瑞景轩里是怎么回事,儿子把手伸进园子里了是一不做二不休要把皇帝眼睛里在乎的两个女人都除掉但没了德妃和良妃,朝堂后宫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无数遍警告过儿子,德妃是不能动的。
再等明珠府传来消息,更是让惠妃心力憔悴,明珠病倒了。到了这把年纪,心再大再高老骨头也撑不住,府里的事如今都由明珠的次子揆音同葵叙出面,可惠妃一向知道,揆叙还不如容若一分能干,根本靠不住,纳兰家没了容若,是最最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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