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就想起自家冷冷清清来,有一个月过去,张格格还是没消息,自己就更不必说了。
良嫔尚可,胤禩也没多想,可八福晋自己有些坐不住,再想丈夫或许有话要私下与母亲说,便借口去后院看看易答应,把贺年的礼物送过去,带着宫女退下了。
至于良嫔,她虽不在乎孩子有没有子嗣,八福晋的话则听见的,再看她脸色突然那么不好,不用猜也知道为了什么,便顺着话对胤禩道:“子嗣的事很重要,你们夫妻要有商量,不要到时候为此生了嫌隙。”
胤禩答应,却也好奇地问母亲:“温宪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儿臣已经两三天没见舜安颜了。”
良嫔捧着手炉,淡淡地说:“这是公主家里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她不愿八阿哥盯着永和宫的人,索性把话题岔开,笑问,“大阿哥近来,对你是不是越来越信任了,惠妃娘娘呢”
“也说不上来,或许是比从前好些了,皇兄让我做过几件为难的事,我办得还算漂亮,他很满意。”胤禩道,“但将来如何,不好说,我且要与他们磨合,倒是惠妃娘娘对我越发和气了,刚才在长春宫,说了好些关心的话。”
良嫔道:“这是好事,你且慢慢来,长春宫是棵大树,便是不如永和宫那样茂盛,也是聊胜于无,额娘无能,不能做你的依靠。”
“额娘怎么说这样的话,您的不容易,儿臣都知道。”胤禩微微笑着,但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正经起了脸色,说道此行古北口,到了那里才明白父亲为何派皇子前往,古北口驻军将领和显耀官员都换人了,为了避免军心涣散,才赶着年节里派出皇子,旨在上下协调,八阿哥一向善于这样的人际往来,做的很妥当。
胤禩道:“被撤换的那些人,原都是索额图培植的人,现下皆遭贬谪,远离京畿兵权。”
良嫔颔首道:“是啊,太子虽无兵权,可索额图在军营有安插人,将来紧要时刻振臂一呼,纵然手无权也能翻天。”
“看来皇阿玛,是真的要端了太子外祖家的老底。”胤禩神情凝肃地说,“皇阿玛不知不觉,挖空了权倾朝野的赫舍里一族。”
良嫔眼闪过光芒:“皇上的眼里是全天下,所以你最好不要企图在他面前耍聪明,他不喜欢那样的人。眼下你好好扶持大阿哥,好好给皇上办差,其他的事暂时不要想,而他总要老去,你却还年轻。”
等父亲老去胤禩一愣。
十年,还是二十年二阿哥都做了三十年太子,可是他不用等那么久,再过二十年,父亲就真的老了,他却正当年,只要能登上大位君临天下,二十年又何足惧
胤禩冷静地露出笑容:“额娘,我明白了。”
转眼已是初五,皇帝这几日因接见外邦使臣,以及忙开春的农耕防灾部署,偶尔才有空过来永和宫坐坐,虽然看得出岚琪言辞闪烁神情里藏着心事,但母女俩都不说,玄烨便决定等忙完手头的事,再好好和她们谈谈。
这一日朝鲜国送来高丽参,粗壮的参体还有那丰茂的根须,摆在黄绸缎子铺的盒子里,像个人偶似的,岚琪笑道:“额娘给你留着,将来生了娃娃后,给你补一补。”
温宪却看着母亲,凄凉地说:“额娘,你还是不肯答应吗”
原来谁也不晓得,母女俩竟僵持好几天了,岚琪怎么也想不到,女儿竟然会对她说要解了这门婚事,还她自己也还舜安颜一个自由身,女儿说只有这样,舜安颜还能有将来,还能继续实现他自己或家族的抱负,可若继续绑在一起,她万一有什么事,舜安颜就完了。
出这样的事,岚琪还来不及想象自己会被人如何指指点点,实在是从没听说过这样出格的事,她怕女儿将来无法继续面对人生,要知道人言可畏,谁都会拿她当笑话,她将来一辈子都不见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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