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换了尿布,就立时好了,像是知道屋子里有病人,不能吵。”
岚琪欣慰地说:“你性子这么好,性子好的额娘,生的孩子自然乖巧,咱们十八阿哥闷声不响地长个儿呢,瞧瞧这虎头虎脑的,比哥哥们小时候块头大多了。”
说起孩子,总是高兴的,可提起僖嫔的病,就不容乐观,密嫔道:“太医讲怕是撑不过年关,姐姐却总念叨,不能给皇上和您添麻烦,实在叫人心疼。”
岚琪让乳母将小阿哥抱去,整了整衣衫道:“你且安心陪着她,我得空便会过来瞧瞧,真到了大限时候,后头的事我会嘱咐人来为你张罗,只是其他宫里必然要来吊唁,到时候你仔细些。更有往后的日子,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要寂寞的。”
“娘娘事事为臣妾操心,臣妾已经很感激了。”密嫔谢着,见外头风雪小了,更劝娘娘早些回永和宫去。
岚琪是打算要走了,又说道:“将来若还有新人入宫,我瞧着人品不错的话,就送来与你为伴,原先那位高答应挺好,可僖嫔病着我也不好塞在你们这里,就错过了。反正”她心里无奈,可还是笑着说,“反正万岁爷,还会有新人的。”
密嫔对此早就看得淡了,更加不会在乎,答应下娘娘一切细致的体贴安排,送她到门前给扶了轿帘,只等永和宫一行人离开,她才安心。转回身时,里头的宫女匆匆出来,她还以为僖嫔又厥过去了,宫女却道:“主子请娘娘进去说话。”
岚琪不知道,那一日她走后,僖嫔向密嫔交代了很多事,例如她的东西身后如何安排,攒下的什么将来要留给几个孩子,再有就是叮嘱密嫔一定要好好抚养几个孩子,别让他们生出野心来,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那样才能长长久久地存在于皇室之。
这些话像是一个即将离世的人把人世间看透了的嘱托,更是深宫里大部分女人凄凉的悲哀。
飒飒风雪不见停歇,才稍稍见收敛,转眼又纷纷扬扬如漫天鹅毛飞舞,出发走了没多远的八贝勒和十四阿哥不得不停在路旁躲避风雪,胤禵血气方刚的,不免觉得不爽快,老在屋檐下徘徊,手里的马鞭挥得呼呼作响,脚下的靴子踩在石砖地上,也是硁硁有声。
八阿哥在里头烤着火,笃悠悠地看着门外焦躁不安的少年,终于喊他道:“之后我们要更快更紧凑地赶路,你现在还不歇一歇”
少年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耐烦地跑回来说:“这么点风雪,咱们就不跑了”
八阿哥道:“就算咱们挨得住,也要想想马匹能不能跑得动,我们要指望它们走很远的路,不能不爱惜。”
胤禵说:“半程让地方准备好新的马匹,不是照旧上路么怎么好为了几匹马耽误行程,八哥,我们都呆了两个时辰了。”
八阿哥听得这句话,想起之前在城门外分别时,十四弟拒绝胤禟送来的马匹说的那些话,看来他并不是介意新的马不宜上路,而是另有缘故。
想想方才四哥和十三弟也在,曾听说胤禵的马是四哥送的,若真是那样且十四弟并不在乎新的旧的,那他就是在乎四阿哥的想法是啊,说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永和宫出来的孩子,都不会缺了教养,便是性格脾气不同,骨子里还是一脉相承的。
“不着急,你再多几次随皇阿玛出门,看看阿玛的行程你就懂了。”八阿哥笑道,“皇阿玛不论南北c旱路或水路,只在气候宜人的时候急行,一时一刻都不耽误,但若是风雨,一定会停下来等天气转好才走,这么多年皇阿玛大江南北去了无数地方,每一次都顺顺当当,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胤禵才渐渐安静下来,思忖自己随驾的几次,细想想还真是这样的,下雨刮风的日子,他们就停着不走,可晴朗时不能耽误半点时辰,要不是近来都伺候太后同行,天气好的时候,会走得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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