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番数一遍,说到胤禛家里,不禁嗔怪:“你自己说,前前后后贴补他们多少银子?他看起来低调稳重,关起门来可是没少花心思,竟然在家里凿出一条溪流。”
“臣妾自己攒下的钱,皇上也要管呐?”岚琪欢喜地笑着,“他们能把家里打点起来,是好事,花点银子算什么。”
玄烨却道:“大臣们该说,四阿哥府里的银子,都从永和宫来,而永和宫打哪儿来?还不是朕给你的,到头来变成朕偏心老四了。”
岚琪大惊小怪地说:“臣妾可有日子没问您伸手要钱了,上回被瑛儿讹去的银子,臣妾半个子儿都没问您要。”
玄烨气道:“他们家贪了财捅了篓子补亏空,岚瑛敢来问你要就该打了,你还好意思更朕要?”
岚琪笑眯眯地说:“您家小姨子说了,她从臣妾这儿拿去给阿灵阿补国库亏空,不就是还给皇上了,还给皇上了,不等同就是给臣妾,她算盘精着呢,可是臣妾没问您要啊。”
“胡说八道,合着他们家一点没损失?”玄烨微微有些恼怒,恨恨地说,“岚瑛越来越胆大,你过几天把她叫进宫里来,正要好好教训她。”
岚琪这才语气软软地说:“她才不怕皇上呢,都是皇上自己惯的。”又正经道,“这些是玩笑话,臣妾不糊涂,已经千叮万嘱要她看紧门户,不能再让阿灵阿犯傻事。只是家宅大,钮祜禄家如今宫里又没了依靠,十阿哥那里好歹要顾着点,臣妾知道她不容易。”
玄烨轻哼:“难为你,宫里宫外操不完的心。”
岚琪卖乖似的伏在他胸前说:“我家相公,可操心全天下的事,我这点儿算什么?”
香喷喷的人伏在胸前,手里摸到女子在这个年纪最最丰润柔软的身体,玄烨禁不住咽喉发热,身下也略略有了反应,伏在身上的人察觉到点滴变化,竟抬腿轻轻蹭上去,玄烨一哆嗦,喘息着就把身上的翻下去重重压着,咬在她耳畔轻声说:“你自己送上来的,别怪朕不客气了。”
清凉的月色自窗棂洒下,却在旖旎烂漫中渐渐幽暗,不知不觉,窗外地砖上噼噼啪啪响起雨点匝地的声音,便见天际闪过一道狰狞的亮线,轰隆声里,瞬间暴雨如注,将徘徊在床边的暧昧喘息完全掩在了雨声里。
暴雨驱散热气,当炙热的身体攀上云端,凉风阵阵从窗下扑进来,玄烨大手扯过锦被就将身边香软无遮蔽的玉体一道裹住,酣畅的疲惫带来困倦,岚琪入梦前听得他呓语:“岁月慢一些,再慢一些可好?”
奈何时光匆匆,七月初,九阿哥十阿哥向福晋娘家下了初定,十阿哥未来的福晋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一家子从草原来,四阿哥和三阿哥前去照应,兄弟俩各自有差事好些日子没碰上面,见了面就听三哥抱怨:“这些日子我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都要闷死了,几时我哪天半夜来敲你的门,你可要接济我。”
胤禛且笑:“三哥这是开玩笑?”
三阿哥连声叹:“你们都以为皇阿玛那天来过后,你三嫂会有所收敛是不是?才不是,她是变本加厉地在家里作孽,我就是跟端茶的丫鬟说句话,她第二天都能把人家打得半死,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我又不能撂下外头的事,天天在家里陪着她,你说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胤禛想象不出能对着外人这样数落自己的妻子,但见兄长气色憔悴,的确是不容易,本不想管人家的闲事,但想三哥这样下去要被妻子毁了,不免道:“不如好好与皇阿玛说说,休了吧。”
三阿哥连忙拉着他道:“这种话怎么说得,你不知道吗?南巡那会儿我们在外头,太子在宫里和太子妃拌嘴,吵翻了嚷嚷着要休妻,皇阿玛回来后把太子好一顿敲打饬责,太子妃也好,你我的福晋也好,这些人都是皇阿玛选的,轮得到我们说不?怎么,你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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