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安颜神情严肃,佟国维见他如此紧张,不免哼笑,说道:“将来身为额驸,你的责任就是哄公主开心,我们大清的额驸不吃白饭,皇帝把掌上明珠给了你,前途自然不可限量。但一切还在于你能否照顾好公主,你要明白与她的夫妻之道c君臣之道,爷爷能教你当差,可教不来你如何夫妻相处,你若是不能把公主和皇上哄高兴了,再能干也没用。我也一早与你说过,娶了公主,你就不能与其他叔伯兄弟那样享齐人之福,从今往后,只能一心一意守着公主。”
也许年长十几二十岁,这句话会让舜安颜动摇,但眼下年轻气盛情意深重,他的眼里只有公主是世间瑰宝,其他女子都不入眼,又怎么会为了齐人之福而放弃与公主的姻缘,此刻将祖父教诲皆记在心里,郑重起誓,绝不辜负皇恩不辜负祖父教养之恩。
待舜安颜再赶回武英殿当差,皇城门外,两江总督正觐见罢了皇帝出来,诸多同僚等候在那里向他道贺践行,舜安颜遇上了便也问候了一声,却因有人当面玩笑似的起哄喊起了额驸,他面上挂不住,匆匆就离了。毕竟皇帝还未正式下圣旨,要稳重低调才好。
此时乾清宫内,梁公公已吩咐底下的人,太后之外无论谁来,皇帝也不再见,赏下的腊八节礼也不必各宫来谢恩,梁公公并未察觉德妃娘娘有何不悦,只是皇帝近来实在辛苦,能让他歇半日也好,却不知娘娘有心结,皇帝亦有心事,此刻两人见面,不见得真能好好歇一歇。
且说玄烨见过了张鹏翮,与他说起河工之治,一时精神投入,待得君臣散了,恍然想起岚琪还在暖阁等他,竟是心头一沉,呆呆在桌前坐了许久,才起身往外头走。没有穿避寒的衣裳,一出门就被冻得清醒,梁公公着急地拿来氅衣要为皇帝披在肩上,玄烨推开问:“娘娘在做什么?”
梁总管道:“皇上不让打扰,奴才没敢进去瞧,左右环春在屋子里,必能伺候好娘娘。”
玄烨一路往暖阁来,门前棉帘半掀,就听里头说:“有风灌进来了,你去瞧瞧是不是皇上那儿散了。”他阔步入内,便见环春出来,两边撞见了,皇帝示意她悄声出去。待再往里走,见岚琪盘膝坐在炕桌前,桌上摆了一盘棋,她一手捧着棋谱,一手捏着白玉棋子,看一眼棋盘看一眼棋谱,像是悠然自得。这叫玄烨有些意外,方才岚琪周身的气息,可没让他想到能看到这样一幕。
岚琪不经意地扭头,不见环春却见玄烨已经来了,竟也不起来,暖暖而笑:“这盘棋臣妾解不了了。”
玄烨走到她身边,看了两眼棋谱,不耐烦地说:“这盘棋朕给你讲过两遍了,你怎么又不记得?”
岚琪将棋谱翻了翻,不信地说:“皇上几时讲的,臣妾怎么不记得?”见玄烨虎着脸,隐约想起之前的事,果然是讲过的,而上一次玄烨说他讲过了,自己也反问了一样的话,不禁憨然笑:“棋谱都长得差不多,臣妾记不住。”
玄烨往她身边一坐,不似方才的不耐烦,握着她的手拿棋子,耐心地讲解每一步,但他讲得不入心,岚琪也听得不专心,只管目不转睛地看着玄烨的侧脸,岁月和风尘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再不见当初年轻时的白面稚嫩,现在想来,当年的皇帝真真孩子气极了,如今越发有男儿魅力,可她自己也老了。
想到自己老了,想到晨起在镜中看到的眼角细纹,岚琪不自觉地朝后退开,害怕凑得太近被玄烨看清楚,可她忘记了皇帝正握着她的手下棋,这一下好似挣扎的避让,让玄烨从心不在焉地解说中抽回神思,目色深深地看着岚琪,有意将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一捏,问道:“还学不学了?”
岚琪摇头:“没心思了。”
“怎么了?”
她嫣然一笑:“就想看着你。两地相隔时,也没有如此想念,近在眼前却觉得思念深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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