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院落打量一番,皱眉啧啧,“紫禁城里还有这么狭小破旧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当你被打入冷宫了。”
一行人到屋内落座,虽说章答应的屋子有内外两间,外头摆了桌椅会客,但两间屋子加起来都没宜妃在翊坤宫的寝殿大,她又叹气说:“就是宫外大户人家的柴房也比你宽敞吧。”还打了个哆嗦说,“屋子这么小还那么冷,内务府短了你的炭例?”
章答应轻声应:“没有的事。”
“如今德妃当家呢,内务府敢不敢短你的分例,还不是她说了算?她可真无情,是不是巴不得你死了才好?”宜妃上来就挑唆,面上刻薄尖酸,心里则颤悠悠,自从她在承乾宫说出那句话被皇帝听见后,翊坤宫再如何富丽堂皇,也跟冷宫没区别了,之前皇帝哪怕不常常去看她,也隔三差五派人送点什么,就算御膳里的一碗菜也是个念想,更不要说好的那一阵子见天在翊坤宫歇着,可这大半年皇帝几乎忘记了她,孤零零守着翊坤宫,简直要成了怨妇。
偏偏前几日给九阿哥选师傅,她好心送了些见面礼到书房,结果被皇帝派人原话送到翊坤宫责备她多事,那太监板着脸字字句句传口谕,她跪在殿门外冰冷的地砖上听宣,人家走后,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你瞧着瘦了呢,是不是吃得不好?”宜妃按下心思,一个劲儿地套近乎,更把铃兰叫到跟前责备她,“你们这些经年的大宫女最能欺负人,是不是觉得章答应在这里落魄,就不好好伺候,你虽说是管着殿阁的,可奴才就是奴才,轮不到你来欺她。”
铃兰恭恭敬敬地听训,章答应对宜妃这副嘴脸很是厌恶反感,铃兰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现在却平白无故地挨骂,还被宜妃罚到外头风口里站着。
屋子里终于静了,章答应的手在袖口下握了拳,只盼着宜妃赶紧走人,但小公主突然在奶娘怀里咿呀了一声,继而咯咯笑起来,她举目看过去,禁不住松了拳头,满面对孩子的慈爱。
宜妃冷眼看着,趁机道:“皇后反正也不在了,我找个机会把你接回去吧,听说前夜里皇上翻你的牌子,可惜你身上不自在,没去伺候是不是?”
章答应点了点头,轻声道:“天冷月信不大准时,内务府记的日子有些偏差,他们不知道就呈了绿头牌,来宣旨的时候,才知道臣妾身上不自在不能伺候。”
“你看,万岁爷还是惦记你呢,他是真喜欢你的,多久日子没亲近后宫了,王常在平贵人她们也不过尔尔,倒是把你这个角落里的人给想起来了。”宜妃俯身过来凑近章答应,从袖子下拉出她的手,小心翼翼捧着说,“好妹妹,委屈你了,过几天我就把你接回去。”
章答应一阵恶心,脸上绷着怯懦的模样,轻声道:“只怕有人要说您对大行皇后不敬呢。”
那天在承乾宫,章答应也在末尾站着,正好皇帝来时她转身和玄烨对视了一眼,前面几位娘娘在说话,皇帝示意她别出声,旋即就听见宜妃那句对德妃的嘲讽,而后人群呼啦啦散开给她让路,皇帝就出现在众人眼前了。章答应看着事后宜妃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和晃晃悠悠的步伐,就知道她吓破胆了。
“臣妾心里也想回翊坤宫,这里又破又旧,夜里冷得都睡不好,可是没法子。”章答应垂下眼帘说,“毕竟是皇后娘娘当众说的话,如果您眼下就把臣妾接回去,万岁爷一定不会和您计较,反而会觉得您宽厚。可堵不住那些嘴碎的爱编排,若是到处宣扬您对大行皇后不敬,皇后过世才几个月,您就无视她生前的懿旨,那可怎么好?”
宜妃听得眼神发愣,手里也不知不觉松开了,心里突突直跳回身坐直了身板,一字字咬牙切齿地说:“难不成,一辈子这样吗?”
这一趟路,无功而返,宜妃一直想来拉拢章答应,可放不下面子,正好小公主生辰,她就借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