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意思,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在家做姑娘时也没人教当家之道,进宫十几年养尊处优,只知道饿了张嘴渴了要茶,哪里晓得这宫里一针一线一草一木,都是要从算盘上走,都是要规规矩矩一点都不能错的。
固然偌大的皇宫不少糊涂账,各个环节上,太监宫女私相授受c贼赃贿赂不计其数,可不管底下黑成什么模样,表面上都不能少了支撑体面的明账,可又因为这些龌龊见不得人的事,牵扯明账算不平,才跟了荣妃接手宫内的事两个月,宜妃就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折磨疯了。
心情不好脾气自然也不好,再加上皇帝近来多亲近皇贵妃和德妃,不管有没有那档子事,总归是男人睡在自己身边才踏实,不免总在翊坤宫里发脾气,章答应因近日讨不得皇帝喜欢,也没少被她奚落。
再者章答应从前只是个做粗活的宫女,哪里比得上德妃荣妃,即便同样是宫女出身,前者跟着太皇太后学了十几年本事,后者自己在宫里摸索历练二十多年,早就不敢有人说她们出身卑微没见识没本事,可章答应哪儿经历过这些?
认字只能看看简单的书信,账本一复杂就看不懂,更不要说指望她拨什么算盘,再有宫里的用度,吃一口饭都分十来种米,章答应哪儿知道世上能有这么多好东西,跟着宜妃搭手不过两日,最后反被宜妃嫌弃地赶走了。
章答应本无所谓帮不帮忙,但发现宜妃因为力不从心,又开始想要找人依靠,似乎是觉得过去两三个月了,惠妃那儿怎么着也就这样了,好像不会再有更糟糕的事发生,她心里的秤又渐渐倾斜,章答应已经撞见两回,宜妃派桃红去长春宫送东西问候。
宜妃的动静很快传到永和宫,岚琪这些日子虽不管六宫的事,但时常与荣妃c端嫔相聚,总听她们数落宜妃好吃懒做,脑袋瓜子并不笨,可就是不愿费心做事,荣妃抱怨还不如不要她帮忙,简直越帮越忙,自然也就埋怨岚琪:“你几时才能心疼我,帮帮我?”
岚琪总是一笑了之,拿吃奶的娃娃们做借口,实则她心里有算计,往后自己正式接手宫里的事,若不先让宜妃知道里头的轻重辛苦,她还当管事儿是多体面风光的差事,非要让她吃尽了苦头,才不敢因为莫名其妙的嫉妒不平而暗下使绊子。
如今杏儿传来的消息,说宜妃又想去找惠妃帮忙,若是真让她们搭上,惠妃未必不愿暗中帮她,一来可以借此继续观察六宫之事,二来还能把宜妃当枪使,谁晓得她们再勾搭上能有什么好事,宜妃单个儿很好对付,和惠妃搅和在一起,就难了。
这日觉禅贵人来,也是告诉德妃娘娘,她那儿盯着长春宫的动静,近些日子常见宜妃宫里的人走动,让娘娘小心她们又要合谋什么,岚琪则将杏儿的话说了,觉禅氏不免啧啧:“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宜妃娘娘何苦来得,富贵闲人的命人家求也求不来,放着锦衣玉食太太平平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这些。她和您可不同,您安生在永和宫待着,人家都要算计到眼门前,可她若不瞎搀和,没人惦记她。”
“我想着,正好有件现成的事一直搁着没下文,这会儿拿来做文章再好不过。”岚琪云淡风轻地一笑,忽然间明白点滴玄烨的治国之道,他一向不主张激进的杀伐,就拿昔日畅春园里下毒的事,要揪出惠妃,真要治罪于她不难,可彼时的境况惠妃动不得,她查到底,也不会有个结果,这件事慢慢存着,如今倒能派上用场了。
而事有凑巧,仿佛天注定似的,四月皇帝出发去昌瑞山前的一件事,让章答应找着好机会把文章做了下去。
那日皇帝难得来翊坤宫坐坐,章答应都识趣地规避在自己屋子里不敢给宜妃添堵,帝妃俩本说着孩子的事,皇帝脸上也有几分笑容,可乾清宫的人突然跑来,梁公公在门前听了话,满脸喜滋滋地跑进来向皇帝禀告:“恭喜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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