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下来已见黯淡,不比不知道,岚琪新送来的这一串,真真光彩夺目。
岚琪客气地笑着:“太皇太后说,惠姐姐平时一向不大铺张,可明日要做婆婆了,非要威严尊贵些才好。人靠衣装,这上头一点不能叫人看轻,后日一早新儿媳妇来给额娘请安时,也要打扮的雍容华贵些才好,儿媳妇都是难教的。”
宜妃笑道:“这里一屋子明明都是做儿媳妇的,这就摆出当婆婆的谱了,往后咱们可不能聚在一起说婆婆的坏话,不是打惠姐姐的脸?”
惠妃嗔怪她:“你婆婆在宁寿宫住着呢,你敢说个不字?”
都是说玩笑话,岚琪也乐得面上和气,不久与荣妃一同回去,她要去延禧宫看看觉禅贵人,荣妃与她同往,一面说:“从前惠妃总是纠缠她,眼下为了大阿哥的婚事没空来惦记,往后还要她小心些才好,八阿哥在她膝下养着,终究是个牵制。”
岚琪知道荣姐姐是万事小心的人,应得爽快,但没深究,来延禧宫时,正见易答应在觉禅氏面前说话,易答应这几天身体见好,觉禅氏也度过了高烧不退的危险日子,现下头脑清醒只是精神倦怠。而岚琪最在意的,是她额头上的伤痕,太医说能不能褪去不可知,那个伤口很深,是被生生砸了个窟窿,下巴指甲划过的伤痕就要好很多。
觉禅氏没多少精神说话,但心情舒畅,虽然她并不曾强烈渴望能摆脱温贵妃,可真的能离开她,不再被她要挟做那么多的事,何尝不好呢。德妃也达到了她的心愿,自己虽然受了苦,结果却比预想得还要好。
岚琪没有纠缠她多说话,要她好好休息,等再与荣妃一道离开,荣妃想起长春宫里几人的对话,问岚琪:“你可知道明日皇贵妃如何安排?皇上会不会带着她一起受大阿哥的礼?照规矩皇子要给皇上皇后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可咱们没有正经皇后在,宜妃刚刚咋呼了半天,看得出来,惠妃心里不大情愿皇贵妃以嫡母的身份受礼。”
“太皇太后那儿不曾提起过这件事,姐姐不说,我压根儿就想过。”岚琪真没想到这些事,大阿哥的婚事她没插过手,一应礼节都未细究,但此刻荣妃提起来,也觉得不是小事,只是上头半点意思也没透露。
两人之后散了,岚琪回永和宫准备自己的朝服礼服,傍晚温宪过来,正陪她一起逗弟弟妹妹时,青莲从承乾宫过来,带来新鲜的糕点说是给五公主吃的,一面笑着对岚琪说:“主子让奴婢瞧瞧您忙不忙,若是不忙,主子那儿有些事想麻烦娘娘过去一趟。”
岚琪知道这是很客气地说法,皇贵妃要她去,她当然要去,便留下温宪让乳母照顾,自己与青莲到承乾宫来,来时正见四阿哥背书给皇贵妃听,皇贵妃听得懵懵懂懂只是傻笑,她进门时正好背诵完了,四阿哥对岚琪笑道:“温宪在德妃娘娘那儿,儿臣能去找她玩么?”
岚琪颔首答应:“去吧,看着她别叫她胡乱塞东西给胤祥他们吃。”
皇贵妃也说明天不用上书房,让四阿哥去放松一会儿,自己留下岚琪说话,可说的不过是明天晚宴的礼服怎么搭配,本是跟岚琪毫无关系的事,她干坐了半天陪着出主意,皇贵妃最后到底忍不住,对她实话说:“万岁爷来传旨,要我明天一早去乾清宫等大阿哥行礼,我心里不大愿意,我不是正宫皇后,明天这样就该叫人传闲话了,我自己无所谓,他们若指着胤禛说话可怎么好?可我又不敢回绝皇上,怕他生气,你说我该不该去?”
岚琪看皇贵妃满面无奈的模样,竟觉得很高兴,四阿哥能有一个这样为他着想的母亲,真真是他的福气,也许生母养母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孩子能得到关心和照顾。
而之前玄烨曾有意无意地透露过想要立后的心,岚琪知道皇后之位非皇贵妃莫属,既然是皇帝言明邀请皇贵妃一同去受礼,那也等同是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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