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夫人也不好与她撕破脸皮,忍下一口气说:“还请你好好想一想,不说惠嫔和大阿哥,就想着我家容若,不管他是否愿意让女人相助,你有没有心不是全在自己?”
觉禅氏却缓缓离了座,欠身后要走,只温和地留下一句:“那夫人就权当我没有这个心。”
明珠夫人目瞪口呆,看着她莲步轻移不声不响出了门,自己干坐着愣了半天,只等惠嫔又回来,瞧见她这样子就知道没说通,颇有几分看笑话的意味,呵呵笑着:“嫂嫂何苦呢,她真是荤素不进,预备一辈子老死在这宫里了。你还不知道吧,她在翊坤宫日子很不好过,宜嫔还成,可妹妹郭贵人脾气坏,不顺意了就拿她出气,当个奴才似的又打又骂,就是这样她都能忍,我算是服了。”
明珠夫人低咒一声:“活该。”
觉禅答应离了惠嫔处,迎面一阵寒风扑来,直叫她神清气爽。暖阁里太热,热得心都要迷了,此刻才觉得精神些,不知为何说了那些话心情甚好,便挽着宫女的手一路往翊坤宫回去,可她又怎会知道今天这条路,注定了和从前不同。
回去的路走了半程,就在宫道上遇见一行人迎面而来,年节里宫内往来人多,侍卫关防比平日更严谨,觉禅氏来的路上也远远遇见过一队侍卫,但没想过会遇见他,而这一刻纳兰容若也没想到,会遇见表妹。
一从侍卫都侍立在侧垂首不看,直等觉禅答应走过去才好,两人擦肩而过,她本以为自己会伤心,可意外的很平静,仿佛是因为看见他气宇轩昂健康精神而安心,平静地和宫女走过去,直到容若的身影完全从眼中消失。
“你们,过来!”可突然间听见熟悉的宫女的声音,觉禅氏朝后看,果然是郭贵人身边的宫女,正冲着容若一众人说,“郭贵人的轿子歪了,过来帮忙。”
容若几人赶紧跟过去,觉禅氏微微蹙眉,只听身边宫女说:“答应出门前,郭贵人不是已经先去了太皇太后那里吗,说是慈宁宫想看小公主,估摸着这会儿回来了。”
“我们也去瞧瞧。”觉禅氏抬起脚就走,可宫女却拉住她说,“郭贵人不定又要怎么发脾气,您何苦?”
“刚才她的宫女不是也瞧见我们了,一定会告诉郭贵人,她若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不过去,会更生气。”觉禅氏嘴里应着这句话,心里其实是惦记容若。她口口声声对明珠夫人说没有那颗心,可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骨子里血液里还有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不是明珠夫人和惠嫔的撩拨没用,而是因为没看见,看见了,什么都不同了。
匆匆跟着赶来,果然见郭贵人的轿子歪在路边,有一个太监跌伤了正倒在路上哼哼,这里前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郭贵人还在轿子里抱了公主坐着,听说有侍卫过来了,便吩咐:“你们派人去给我再弄一乘轿子来,我和公主在这里等,可不能太久了,公主不能挨冻。”
容若带人将轿子看了看,轿子没有坏,该是那个小太监自己腿脚不好,只要再有一个人抬轿子就成,并不需要换什么新轿子,便吩咐手下一人说:“你帮着把郭贵人的轿子抬回翊坤宫。”
谁料郭贵人却怒气冲冲:“公主坐在轿子里呢,这轿子分明就是坏了,再摔一下跌坏了公主,你们担当得起吗?”
有宫女提醒她说:“主子,外头是纳兰大人。”郭贵人却不耐烦地问,“什么纳兰大人?”
“纳兰容若叩见郭贵人。”容若行了礼。
“原来是明珠家的大公子?”郭贵人也算知道,一时不似方才那般傲气,客气了几分说,“也非我为难纳兰大人,公主千金贵重,可不敢有闪失,不过是换一乘轿子,有那么难吗?”
“臣还要和其他侍卫巡视关防,并非怠慢贵人和公主,留一个侍卫抬轿子不影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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