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你的什么人在住院?”
“哥哥。”她说。
“很久了吧,看你对医院那么熟。”
她点点头。
时容叹了一声:“我明天就要带着我弟弟出院了,这里不知道有多贵,你看,死了其实也并不是不幸,至少不用再经受痛苦了。”
“可是,可是”傅倾城说,“死了不就看不到了?死了不就不在身边了?”
“死了,或许才会觉得他是好的。”时容轻声说了一句。
她的声音太轻,随风而逝,傅倾城甚至没有听到她说的是什么,“什么?”
时容已经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是说,大概还是活着好一些吧。”
两个女孩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长椅上。
回去的时候傅倾城遇见秦年,她规规矩矩地叫一声:“秦年哥哥。”
实际上是有些尴尬的,自从那次她因为哭泣而不由自主地投入他的怀抱之后,一直不敢与他对视。
倒是秦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我还以为你今天没来,刚去病房看过了。”
傅倾城笑笑,不知道说什么。
秦年像是之前一样,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丫头,快回去吧,我看他在找你了。”
说罢,他从她身边走过。
傅倾城一直屏着的呼吸总算可以松下来,红着脸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时容一直看着自己,她一僵,脸更红了。
时容笑笑,指着她的脸说:“你脸红了。”
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脸。
时容凑近她:“你喜欢他吗?”
傅倾城语噎,不知道说什么。
时容耸耸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是喜欢啊,我也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暗恋嘛,现在很正常啊。”
傅倾城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时容所说的那个暗恋的人就是她在傅家的哥哥。
因为在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时容。
时容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着弟弟出院了。
而后赵青玺去世,她结婚,生下孩子,考上大学,好几年都没有再见到时容。
直到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她一个人默默地整理被褥的时候听到有人进来。
她坐在床上,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双曾经打动过她的清澈双眸。
第一个瞬间,她就记起来,啊,时容。
只是在十六岁的那年,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时容了。
依旧在夏天的时候,她终于凭着自己的实力进入了舞蹈团,可以跟着演出了。
不过时间也过得很快,九月到来的时候她就得和傅清瑜一起上学了。
她原本一直和外婆通电话,希望在上学之前可以回去见她一面,可外婆理由不断,总而言之就是不让她回去,让她好好留在j市。
她心中有疑惑,却从未多想。
虽然和傅清瑜一起上学,但她放学之后总要去医院看一看赵青玺,所以回家得都稍微晚一些,倒也已经习惯,赵青玺每每让她早点回去她也不管。
他在医院已经这么孤单,如果她再不去陪的话,他岂不是一直只能一个人?
而去了医院,只要秦年不用值夜班,总会送她回来,白苓也会在,她只能窝在后座的角落,默默地看着他们。
这天她也依旧搭了秦年的车回来,白苓因为值夜班所以还在医院,她却依旧想坐后座,只是打开门之后秦年就说:“坐前面。”
她略一犹豫,已经坐在了前面,不过还是那样尴尬和不知所措,尽管已经见了那么多次。
到了之后她匆匆地跑出来,说了声再见就往傅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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