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去盛碗酸梅汤来,给表小姐消消暑。”
纯婕妤打发了周围伺候的下人,这才将程熙月拉到自己身前,略拍了拍她纤细的手。“到了这里,只管当作自己家里一般,若是短了什么,便让紫鹃去取。这一转眼,我们姐妹也三年没见了,姐姐身在宫中,倒是常常想起来小时候和你踢毽子的日子了。”
程熙月见纯婕妤对自己很亲近,也打开话头,“熙月也时常想起表姐,现在表姐有了身孕,又升了婕妤,大家都称赞表姐好福气呢。”话毕,她喝了一口面前的酸梅汤,酸甜可口,还放了一些碎冰,入口即化,倒是十分解渴。
纯婕妤眉头微皱,轻摇着头,“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要让旁人听了去,到时候又没的生出许多事端。”
程熙月止住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却捕捉到了表姐眼中难掩的甜蜜。
“你能来,我很欢喜,这深宫之中”纯婕妤看着程熙月天真的笑靥,不由得感慨,“唉不说也罢。这次你来了定是要多陪我住几日的,我已经命人将房间收拾出来了。”
“熙月也很想在宫中陪伴表姐,只是”程熙月低下头,面露为难之色。
“有什么只管跟我说。”
程熙月这才带着几分艰难开口道:“爹爹和二夫人已经将我指给了严侍郎,过几日便是文定之期。”
“严侍郎?”纯婕妤面色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舅舅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她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可甘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熙月未敢有不甘。”
纯婕妤再抬头时,却看见程熙月泫然欲泣的双眼,带着几分不忍的转过头。
忽然,程熙月一下跪在了地上,“求表姐帮帮我熙月不想”说到这,她已然啜泣起来。
“快起来!”纯婕妤忙起身拉住她,更是架不住程熙月的央求,语气中带着几分为难,“不是表姐不帮你,只是这父母之命唉!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谢谢表姐”程熙月见纯婕妤松口,这才站起身,抽出丝帕略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回禀小主,秦公公带人来禀,今年进贡的滚雪细纱,皇上下旨让小主先挑。”这时,一个身量纤细长相清秀宫女引着一排捧着锦缎的太监走了进来。
“这大热的天竟然劳烦秦公公亲自跑了一趟。”纯婕妤忙站起身,吩咐刚刚进来的宫女道,“子佩,给公公们盛一些绿豆汤消消暑。”
那秦正德弓着腰,笑道:“奴才们不敢,伺候小主本是奴才们的福气。如今这天气热,小主盛眷正浓,皇上自然是要多关爱小主的。”
纯婕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过头对程熙月道:“这滚雪细纱触体生凉,最适合做纱裙不过了。你倒瞧一瞧哪个颜色比较好?”
“熙月瞧着这匹水色的倒是极衬表姐。”程熙月指着和几匹艳色雪纱放在一起的那匹水色绣着几簇白玉兰的缎子。
纯婕妤赞许地点了点头,挑出一匹鹅黄色绣金菊的雪纱在程熙月身上来回比量几下,“这鹅黄色倒是极衬你,到底是年轻,衬得起这鲜亮的料子。”
“秦公公,这匹鹅黄色的我留下了。”纯婕妤又指了指最上方的那匹玫红色的雪纱,“这匹我也要了。”说罢,又命子佩打了赏钱。
“小主也太客气了。”秦正德将银子收进袖子里,笑着说道,“刚才皇上传话,要来小主这用晚膳,还请小主早点准备着。”
秦正德行了礼,“小主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奴才便回去了。”
“有劳公公。”
程熙月见秦正德领着那群小太监走远,才开口,“皇上果然是极疼表姐的。”
“皇上福泽深厚,对待后宫自是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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