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烛光下滟滟动人的脸,何瑾不觉记起纪羲禾前些日子对其说过的话——“我,的确在引诱你”
引诱,可是说得在眼前这般?
何瑾笑开,反问纪羲禾,“那该如何?”
纪羲禾笑而负手,从何瑾身旁走过,目光扫过一旁来时就已停靠在渡头的马车时,他笑意变得意味深幽。
回首,纪羲禾笑道:“‘夫君’及‘戊黍’二者,夫人更加中意哪一个?”
何瑾微愣,神色略有些不自在,她欲从纪羲禾身旁绕过,却叫人拦下,纪羲禾贯来是个小心眼的,知晓何瑾心虚动摇,他便乘胜追击:“或是说夫人更中意君宜这字?”
何瑾瞧着纪羲禾脸上陡然没了笑意,纪羲禾望着前人渐变的脸色,垂首苦笑,踱步走开。
瞧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何瑾轻叹,浅唤:“戊黍”
宁静的夜空下,女声回荡在辽阔的河面上,爬进了纪羲禾的耳朵里,酥酥麻麻。
纪羲禾步行微顿,未待他回首看去,何瑾便从他身旁直径走过上了马车。
瞧着那略显急促的身影,纪羲禾双眸中点进了细碎的星光。
这一声戊黍,叫人欢喜叫人忧。
纪羲禾使法子给纪广居报了信,纪广居恨极了国公府及杜徵,先前无谈婚论嫁一说倒且罢,如今纪子萱陷了进去传出消息,那杜墨洳却是不应声,真真是丢进了丞相府的颜面,而今查出原委,纪广居又怎会让自己女儿与杜墨洳再有来往,任由纪子萱恬不知耻地丢进丞相府的脸,今日知晓消息后纪广居旋即就令人将纪子萱押回了府,且禁足府中,让人日夜盯守。
纪子萱给拦下了,但纪羲禾却是未有拦住纪羲禾,或说,他压根就没打算那般做。
纪羲禾方才幽幽瞧了一眼的马车里,杜墨洳十指攥紧,震惊懊悔之意布满了那张原本温柔的俊脸,何瑾唤出的那一声声“君宜”与“戊黍”二字在他耳畔喧嚣交替。
杜墨洳,字伯玉而非君宜,知晓这字的仅有梦中那女子。
梦中何瑾曾与了杜墨洳四字,君子怡然,且借这四字换“怡”为“宜”,从而便有了何瑾这独有的君宜这称唤。
梦境之事与现世的诸多不同全是由何瑾所造成的,但如今眼前的女子却知晓梦中的事儿,这该如何解说?
此事唯有一解,何瑾乃梦中之人。
何瑾对纪羲禾唤出的那声戊黍独占了杜墨洳的大脑,一个念头在杜墨洳夫人脑海中冒出——她原本该是自己的妻子。
风过,扬起了马车的车辆,何瑾逐渐走远的身影映入了杜墨洳的眼中,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了杜墨洳的心脏。
佳人远去,木已成舟,此题无解,此念无尽。
几日后,何瑾纪羲禾回了丞相府,纪子萱仍被关在院中寸步不得离开。
没有了杜墨洳这看戏的人,纪子萱自然不会赶着去当那唱戏的角,知晓纪广居之意无法违背,纪子萱便消停了下来,牢牢实实地呆在府中静候时机,另想其他法子。
有人消停了,有人确实闹腾起来。不几个月就又生出事儿来了。
安云菱自打进了何府后,便在安氏面前伏低做小,背后里却在何晏黎那下了不少功夫,叫何晏黎愈来愈厌恶安氏起来。小安氏未在安氏面前藏得好,未让其知晓何晏黎已经明了她与纪广居的苟且之事,但何晏黎待安氏愈加嫌恶地言行却是叫安氏瞧出了破绽,终于安氏还是寻人讲道安云菱的事儿,但并未将何晏黎大概已知晓两人关系的事告知纪广居,说到底,安氏仍是惧怕纪广居的,惧怕他的无情无义,唯恐成了他的弃子,而后被无情的抹杀。
几日后,安云菱染上恶疾,不治而亡。
安云菱死前刚给诊出了喜脉,何晏黎还未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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