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者巨觞。
“公子,此次归你饮了,”何瑾笑意嫣然,她已有五分醉意了。纪羲禾善书,在前世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纪羲禾面色愈沉,何瑾催促,他眼中已没了笑色,却是饮酒入肚。而何瑾那头却是自顾自地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囫囵灌下。
“莫喝了!”纪羲禾有意拦她,却给何瑾挥开了手,“诶,纪公子可是瞧不起我的书法,您不也称道过我笔法秀美,书风出众吗?怎的,公子这些话可都是虚情假意胡诌出来的?”
何瑾甩开纪羲禾的手,兀自又倒上一杯。
“你竟是如此抵触赐婚于我之事?”纪羲禾抢过酒杯,隐去眼底神色,缓缓幽然笑开,“圣旨以下,天命难违,何大小姐,你今儿个在我面前这般无声怨诉,也木已成舟,此事已成定局,无法变更了。在下还是奉劝你消了这份心思。”
何瑾哼笑,拿回酒杯,似为听见未看见,只扬手做“请”状,依旧笑道:“纪公子归您了。”
纪羲禾久久不动,何瑾替其取出一牌,目光横扫而过牌面,她唇角浮上笑意,扬声念出叶谱:“刘宽侍灵帝经筵,座中被酒偶醉。帝问曰:‘太尉醉耶?’宽曰:‘臣不敢醉,但任大责重忧,心如醉耳。
此牌酒约:有心事者一杯,且道心思之原委。”
回眸挑眉瞧向纪羲禾,何瑾笑意里不觉带上了几分妩媚之姿,“公子可有心事?不妨道出来,同我说一说。”
纪羲禾瞧着何瑾,目光定定,仿若要将她的心思看个明白一般,但何瑾只是笑着,心思莫测,如同每一个酣醉之人一般,无人可知晓她心里想着些什么,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你醉了。”男声轻悠悠的,如柳轻拂。
何瑾抬眸看着纪羲禾,眼中的笑意逐渐敛进了她幽深的黑瞳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寂。
“若公子无话可言,那何瑾便要说了。”饮下杯中酒,何瑾长舒一口气,一副将心底杂念都抛了个干净的模样。
“纪羲禾,杜伯父为我外祖翻案平冤的事儿可是有你相助?”
何瑾仔细地瞧着身侧男子俊美脸蛋上的每一丝变化,自打知晓纪羲禾与杜徵前世就有来往后,何瑾心中就存了这个念头。
前世何瑾在杜府见着那神秘公子后就曾探听过那公子是何时开始进出何府的,而今回想起来至少都是在杜徵为国公府翻案之前。
纪羲禾缄默不言,何瑾却是知晓了答案,温暖湿润之意涌进眼中,何瑾仰首大笑,“哈哈哈,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有眼无珠!”
愧疚,是的,何瑾最是厌恶的就是这份愧疚之意,凭甚?
君子小人,好的坏的全给他一人做了,要人恨之入骨,要人感激淋涕全由他一人说的算吗?当人心都是可以由他随意拿捏的吗?
“纪羲禾我再问你一句,当年你悔婚可另有他意?”
纪羲禾深深地瞧着眼前人,目光深如幽井,细瞧他眼底却是浮上一抹杂色。
“你是为了顺从纪广居的意思?”何瑾追问,纪羲禾亦是不答。
何瑾怒极而笑,“公子不愿说,我也不逼问,但无论公子是否有苦衷不都狠狠的利用了我一回吗?”
无论娶何婉是否出自纪羲禾本意,他为达自己的目的悔了这桩亲事,便是辜负了何瑾当年付出的情谊,且连一句解释都不愿留就更是不能容忍了。
何瑾眯眼瞧着纪羲禾,清风吹过,几声鸟叫将何瑾从思绪中唤醒,她陡然想起了自己来时的目的。
缓缓,何瑾自嘲的一笑,平复了心绪,她撩眉问向纪羲禾,“公子可知,我为何会对公子如此厌恶,且退婚之事而耿耿于怀?”
纪羲禾抬眸视向何瑾,他眸色微闪。
“因为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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