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何府就偏生矮他们相国府一截不成?我这何府嫡女就硬要敬他丞相公子高于何府,高于爹爹吗?”
金豆子哗哗地掉,何瑾红肿着眼瞧着何晏黎,一番话直戳何晏黎心坎。
何晏黎虽是个趋炎附势的,却也是个有野心的,自是不愿低人一等,尤其是在子女面前,更要颜面。何瑾将自己同何府同何晏黎绑在了一块,这般想来,纪文懿羞辱的便不仅是何瑾更是他何晏黎了。
“一叠银票砸在瑾儿面前,张口便要瑾儿耳上的坠子,纪文懿欺人太甚,何瑾虽性子怯弱却也知晓自己身为嫡女便要顾及何府的颜面,爹爹这番责骂却如棒喝,叫瑾儿心生迷惘,日后不知如何是好。”
何瑾一席话叫何晏黎心中多了许多顾虑,安氏终究只是丞相远亲,且只是府中姨娘,自己投了丞相一党,也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国公府这处,楚国公疼爱何瑾,何瑾又乃府中唯一的嫡女,细细琢磨一番亲疏远近便皆在眼底,何晏黎暗暗懊恼自己的鲁莽,险些拾了芝麻丢了西瓜。
打定主意,何晏黎缓和了脸色,摆出一副慈父面相,“瑾儿,为父也是为你好,女儿家家的当众给男子难堪,日后传出去坏了名声,招人非议不论,且上哪处去寻个好夫家?”
何晏黎将何瑾扶起,唤来丫鬟给何瑾那哭花的小脸梳洗干净,这是便算揭过了。
何瑾抬眸瞧向何晏黎,哽咽道:“爹爹,瑾儿许久未见外祖,甚是挂念,这几日瑾儿可否”
何瑾咽下半截话,悄悄打量着何晏黎,只见何晏黎闻言顿是喜上眉梢,无需何瑾开口便让何瑾早早回国公府孝敬外祖。得了何晏黎的允许,何瑾便知此事已成,暗暗将忧心放下。
转念瞧着何晏黎这幅嘴脸,何瑾心中便再无顾忌,当初外祖一族落难时,何晏黎听闻何瑾提及国公府,皱起的眉头都可硬生生夹死一只苍蝇,像是见着什么腌臜之物一般,如今外祖正是得势之时,何晏黎倒是赶着杆子巴结,何瑾愈想愈是心头发寒。
仅为一“利”字所趋,何晏黎就可抛弃妻子,不顾当年情谊,这样的父亲真真让何瑾既寒心又恐惧。
何瑾刚辞别何晏黎回了院子,何婉便回府了,一进院门,绿衣小丫鬟便迎上何婉,在她耳边低声咕哝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何婉原本笑意妍妍的俏脸儿就变得冻若寒天。
何瑾回到院子里,唤来竹汀,拿出四处寻来的药贴交到竹汀手中,命其将上这些药贴和补品以楚国公的名义送到杜府去。
郎儿身旁已有佳人陪伴,何瑾断然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无德之事。
今日,在将月楼里,杜墨洳同纪子萱离开后便没再回来,何瑾也不欲与杜墨洳多有牵连,却又忧心杜墨洳的病情,如今只有这般借外祖的名义报答杜府前世的恩情了。
何瑾方坐下吃口茶,璇鱼便回了。
何瑾挥手退下新进院子的婢女,仅将璇鱼同妙珠留下。
璇鱼关上房门,又谨慎听了听屋外动静,知晓门外无人停留,便回到何瑾身旁轻声道:“小姐,奴婢随着三小姐方才在将月楼暗中遣出去的丫鬟瞧了个究竟,那丫鬟先是去城东寻了几个阿痞,使了几个银子交代了些话,而后回府,奴婢跟在其身后只见她进府后鬼鬼祟祟地拉扯上老爷身旁的小厮去了后院,叨咕上几句方才回三小姐院子。”
妙珠也一并听着,倏地她像想起了什么,凑到何瑾耳边,“小姐,方才将将月楼的事告知老爷的正是老爷身旁的小厮。”
璇鱼点头,旋即望向何瑾,“那丫鬟交代阿痞的事儿,奴婢也给打探出来了。”
说罢,璇鱼勾头在何瑾耳边将她知晓之事讲了个明白,何婉身旁的丫头差使那几个阿痞将何瑾的“恶行”传了出去,且教唆他们净捡坏的说,只消将何瑾往低处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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