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还很新鲜
萧澜用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陆追肋下的伤处, 血淋淋一片,虽未伤到筋骨,看起来却也有些瘆得慌。小说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追一把合拢衣襟,低声道:“别闹。”
萧澜替他系好腰带,咬牙道:“也不知这屋里是有他爹还是他祖宗, 如此殷勤地跑来一趟又一趟。”
陆追撇嘴:“这样一堆糟心儿子, 我可不要, 谁爱要谁要。”
这回来的人满脸横肉,手中拿着皮鞭, 像是监工,又像是打手,进屋便大声呵斥:“还傻坐着干什么?跟我走!”
陆追问:“要去哪里?”
对方不耐烦地一瞪眼, 只差将“凶蛮狠毒”四个字写在脸上。
陆追看了一眼那骇人的皮鞭, 识趣将所有剩下的问题都咽了下去,与萧澜一道起身出了门。
看到外头的回廊与院落, 陆追更加断定, 这的确应当是大楚边境的某座城池。距离长风城约莫十来天的路途,又在西北方向,那就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是水天镇, 要么是朝阳城。
院中停着一架马车,两人再度被蒙上眼睛捆住双手,勒令坐了进去, 不知又要去往何处。
在先前失明的那一段时光里,陆追练就了超乎常人的听觉,他甚至能分辨出萧瑟秋风中,一片枯叶落入尘中的细碎声响。而此时此刻,即便眼前漆黑一片,他也依旧能清晰地听到马车外头的嘈杂声响,人来人往热热闹闹,有小摊主在吆喝,也有百姓在闲谈。
马车还未驶出城门,陆追已经知道了这里到底是何处。
外头的路途越来越颠簸,像是车轮正在碾过戈壁碎石。陆追斜靠着萧澜,侧耳听外头风声呼啸,呜呜嘶吼着,像是从地下升腾而起的鬼哭狼嚎,卷起茫茫无边沙与尘。
负责押送的看守用脚尖踢了踢他,道:“坐直了!”
陆追依旧贴着萧澜,哑声道:“浑身疼。”
看守轻嗤一声,没有再说话。萧澜却因为这三个字再度担心起来,他甚至有些后悔,就该将陆追留在长风城中,只自己一人来这敌营。
陆追双手被缚住,却依旧固执侧身扯住他的袖口,昏昏欲睡。反正外头除了马蹄声,就只剩下了阵阵风啸,不用想也能猜到四周的景象,倒不如养精蓄锐,睡醒再说。
萧澜将身子侧了侧,将宽厚的脊背给他,好让人能靠得更舒服些。
这回足足过了一天一夜,马车方才停下来,看守将两人推搡下车,扯掉眼前黑布,道:“进去吧。”
陆追缓了好一阵子,双眼才适应了光亮。晨光洒满茫茫砂石,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上,一大片帐篷正连绵起伏,如同一座又一座小小的山丘,每一顶帐篷前都站着守卫,是长辫弯刀的外族打扮。门帘统一被掀起搭在一侧,里头黑压压的,隐约可见人影绰绰,想来应该都是被强绑的大楚百姓,准备一次运往大漠深处,去挖那所谓的“新坟”。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陆追与萧澜钻进一顶帐篷,就见里头挤了少说也有二三十人,角落分散放着四五个火盆,桌上还有些没吃完的粥饭馒头,待遇倒也不差。
“也对,”陆追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低声道,“还指着这些人将来帮他干活,总不能打带虐待,绑匪也是要笼络人心的。”
“饿不饿?”萧澜问。
一天一夜没吃饭,陆追早已饥肠辘辘,他抬头看了眼桌上的剩粥与馒头,叹气道:“没得挑,闭眼啃吧。”
萧澜走到桌边一看,粥饭只剩了一个糊底,馒头上也满是黑色指印,他心里一摇头,索性径直出了门,对守卫道:“我要找你们管事。”
陆追:“”
喂!
那守卫并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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