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气中似隐忍了不易被人察觉的痛。
湛蓝微低着头,静默站立一旁,听着二人“母慈子孝”似的对话,脑子飞快地转动。
那些暗藏杀气之下的恩怨情仇,不必她太过费神去猜测,水落而石出。
纵然她脑子已经愚钝,却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昭梨为何为御天如此冒险。他这样妖冶的男子,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能牵人心魂,普天之下,有哪个女子能够抵抗如此魅力?就连她,当初也差点栽进他的陷阱里。
在众目睽睽之下,懦弱的百官面前,昭梨与御天,一个在太后凤椅上,一个端坐龙椅,踩着无数人的血,飞扬跋扈,共拥西夏。
湛蓝又忆起自己在那座无名山石屋里的恐怖经历,她此生并没有杀多少人,已是噩梦缠身。难道他们午夜梦回,不会被冤魂惊扰吗?一个杀夫,一个弑父,篡权夺位,狼狈为奸,他们如何能安心呢?
“蓝儿,来,拜见太后!”
御天说着,站起身,握住湛蓝的手,温雅地笑容明媚如旭阳,再寻不到前一刻在肩辇上的阴沉。
“以后,在后宫里,你要与太后和睦相处。”这番劝勉之言,倒是像极了将妻子介绍给母亲的儿子。
湛蓝不肯跪,修长的睫低垂,心念一转,唇角就扯出一抹狡黠的冷笑。
她凤眸轻缓再次抬起,无辜娇美,澄澈清明。她从昭梨脸上移开视线,掀起脸上的头纱,妩媚地瞅着御天,撒娇似地说,“可你刚才还说,后宫是人家一个人的,这位太后如此年轻,又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和她不会有什么吧?你把这么一个女人,搁在我头上,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吗?你让我怎么和你成婚?!”
话说得如此直白犀利,无异于撕破脸。百官们头压得更低,一个个连交换眼神的勇气都没有,有人甚至毛骨悚然地在发抖。
这位新来皇后娘娘,哪里像是当过女王的?压根儿就是胆大妄为,待皇上一掌拍下去,毒气攻出,她便顷刻间化为一滩血水。
倒是唯有一个身穿铠甲的魁伟男子,在湛蓝右后侧三步的位置,不着痕迹地扬起唇角。
然而,御天却并没勃然大怒。他脸上唯一的反应只是,眉头微皱。
昭梨的确是他的人,这一点他无法否认,也无需否认。只是,他没有想到,如此隐秘之事,湛蓝竟也能知道。她这些冠冕堂皇地“吃醋”说辞,委实牵强?她是生怕天下不乱,非要搅混了局面。
不过,他刚才的确是说,后宫里没有其他妃嫔,而太后也不算妃嫔。
“蓝儿咱们先拜堂!”
他眸中的笑幽冷刺骨。
湛蓝顺从点头,玉指却指向丹陛之上,“拜堂可以,前提是,那个女人得滚出去!要不然,孩子你也别想要了!”
御天眉梢冷怒跳了两下,她倒是大胆,竟然借由孩子,反将他一军?!这孩子不是他的,除掉更好,倒是前一刻他在宫门外接受了百官恭喜,踏踏实实地说明了孩子是他的亲骨肉他弑父之名已经背负,如果再杀子,定会落得个凶残无道的罪名。
昭梨见御天迟疑,端起太后的威仪,恼怒冷斥,“完颜湛蓝,哀家是当今太后,掌管后宫天经地义,再说,你有身孕,也不宜操劳太多。皇上宠你,可不是任何事都由着你,他日理万机,不远千里去接你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湛蓝摇头失笑,被她这样一说,御天倒是成了个痴情种,而她,却成了一个不识抬举无理取闹的坏女人。
好吧,她就当定了恶魔女人!“昭梨姑娘,你出身花楼,身份低贱,坐在那个位子上,可是辱没了皇族!你让皇上如何唤你一声‘母后’呢?”
湛蓝毫不留情地把一切都揭露出来,就见御天脸色顿时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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