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涛睡熟，林志斌出去找到了方宁。“不好意思，我是怕你们碰面尴尬。所以，没有通知你。他俩呢，对秦柳成见也很深。我也没叫他俩来。”

    “我知道，谢谢你老林。她还在呢？”

    “没，走了。杨涛也睡了。应该会对他有帮助的。”

    “他跟秦柳他开口了吗？”

    “我没细问。刚睡了，我找你就是等他醒来看看呢。”

    “哦。”和林志斌都满怀心事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着杨涛醒来。因为他算是这楼层最重的病人，医院叫住的单间。看着护士进去出来好几次都轻手轻脚的，就知道还没醒。只好一直等下去。

    胡大夫下午来上班了，看到林志斌和方宁就问：“怎么等我呢吗？”

    “没，他以前的女朋友刚过来和他谈过了。我们也没跟着，这不想等他醒来看看呢。”林志斌站起来回答。

    “是吗？那等他醒来后，我先跟他谈谈。我们根据观察，应该几天前就恢复意识了，但是还是伴有轻生意愿。现在就是需要咱们一起努力，叫他把心打开。这种病啊很磨人的。药物和心理治疗并用，都不知道他能恢复到什么样子的。你们心里要有准备。需要斗争很长时间。千万别心急。”

    “好，谢谢你胡大夫，麻烦你多费点心。”

    “每个病人我们都会尽力，家属更要尽力。怎么没见过他父母来过呢？来回都是你们几个？”

    “他妈妈在住院呢，怕心里一时承受不了，我们想等等看再通知家里。”

    “也是，很多孩子一下子变成这样，往往最难接受的就是父母了。那行，你们再等等，我跟他谈完，你们再碰面。”

    “好的。您先忙，我们就在这儿等着。”目送胡大夫离开，看方宁呆呆的样子，林志斌问道：“怎么，你也抑郁了？啊？也不和人家大夫打个招呼？”

    “没，你不是打招呼了？”

    “呵呵，你可别再抑郁了啊。别担心，我看刚才杨涛的样子好多了，刚他还紧紧的握我的手来呢。”

    “但愿吧。”

    杨涛虽然是眼睛闭着在睡觉。可实际上老是感觉他是存在在另一个空间里。孤独的，恐惧的。黑暗的。无助的。不停的陷入一个又一个无止境的梦里。时而感觉对公司愧疚。如果不是他应聘过来，那么公司在这个地区应该发展的很好，不会一次有一次的陷入危机里。什么抢劫啊，公款消失啊，这些都不会存在。这肯定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他是一个缺乏太多东西的人吧。否则，为什么恋人抛弃他？朋友背叛自己？公司不信任他？全都因为他？大脑飞速运转的想着，时而又有好多的谴责声从各处传来包围了他，“你这个小偷！”“你这个骗子！”“不要理他，他被派出所抓过！”“公司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限公司于不利！早知道你没这份儿领导才能，当初任命谁不可以！你太叫公司失望了！”“他嫖娼呢！”“打他，他是个坏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都是你自作多情！这才是我爱的人！你根本不配！”这些声音逼得自己无处可逃，挥之不去！每到这时，杨涛都会在病□□不停的挣扎，然后全身被汗水浸湿！护士才会把他从梦呓中摇醒。然后，病床四周的白色墙壁又仿佛无尽的寒冷涌来，叫他没办法呼吸。

    “通知胡大夫，23床醒了。”喂完杨涛水后，护士在楼道喊了一声。方宁和林志斌最先站了起来，在病床外透过玻璃望着杨涛。人感觉看上去很疲惫。眼神似乎不再那么呆滞了。可眼皮好像很努力的在睁着的样子。

    “能看见我吗？啊？看神情感觉你今天好多了啊。要是能看见我，点一下头或者眨一下眼睛好不好？”胡大夫微笑着俯身对着病□□的杨涛说道。

    杨涛感觉全身没有力气，只好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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