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加上许久未合眼,我的困意还是战胜了心里的烦绪,纽约时间下午两点,我闭上沉沉的眼皮儿,一觉睡得晚上八点多才醒。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胃里空空的,想吃点东西。可想到白天的事,我还是迟疑了一下。
但转念一想,若我刻意回避葛言,那在以后的工作中将会越来越别扭。索性装作白天的事根本没发生过,这样才能尽快完成此次的合作,从此一别两宽。
想到这儿,我还是下楼了。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客厅的沙发旁亮着一盏晕黄的灯,我走近后才发现葛言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纽约秋天的夜晚泛着凉意,我担心他会着凉,便回屋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可毯子刚盖在他身上,他便皱着眉翻了个身,继而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之际,气氛有些暧昧,我尴尬的笑着解释:我下楼找点吃的,看到你睡着了便拿了条毯子给你,毕竟我们还有工作要做,着凉了肯定不好。不过你既然醒了,就回卧室睡吧。
葛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随后掀开毯子坐了起来:谢谢你,不过以后若再有类似的情况,请你无视就好。我们俩的关系确实够尴尬的,彼此一个举动,就会曲解出很多种意思来。
他突然要和我划清界限,令我有些懵。但我很快想到了白天的事,带头划清界限的是我,而他不过是履行约定而已。
我歉然一笑:葛总,是我想得不够周到,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其实还想问洪秧回来了没有,但我的鼻尖酸酸的,我怕再说话会暴露我内心里的情绪,便朝卧室走去。
而葛言则回了卧室。
我打开冰箱,拿出面条,又拿了一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打算做个简单的汤面。
等水烧开的时候感觉挺无聊的,我便上楼拿手机,恰好接到了我爸打来的电话。
我爸说我妈子宫里长了一个囊肿,目前得做手术,但差点钱。
我爸妈辛苦把我养大,却从没问过我要钱,现在我爸既然开口了,那说明我妈的情况很不乐观。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需要多少?
我爸叹了声气儿:有多少拿多少吧,家里的电视机也坏了,打算添置一台。
我爸妈每个月的退休金加起来大概有四千块左右,虽然不多,但也没到换台电视都要问我要的程度,这更说明我妈病得重,而我爸不愿和我说实话,只能找个借口问我要钱罢了。
我心里慌得紧,但追问只会让我爸更难过,便说:那我待会转到你卡上,我今天凌晨刚到美国出差,我会尽量协调时间赶回去的。
我爸很勉强的笑了一下:小手术,不必赶回来的。
那不成,再小也是要进手术室的。
你去美国是工作吗?
对,出差。
那你就更不能回来了,虽然我和你周叔叔是发小,但若你因我们耽误了工作,那我在你周叔叔那儿也抬不起头来。
可
国际电话很贵的,爸先挂了,你记得转钱就行,你安心的工作就好。
挂了电话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冲下楼告诉葛言,希望他能允许我回去。但想到葛言刚才的冷漠,我还是迟疑了,想了想还是给周寥打了电话。
周寥还在公司加班,我直截了当的说:你能不能派一个人过来接替我的工作?
周寥好像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电话里传来了椅子腿摩擦地面后发出的刺耳声:葛言刁难你了?
没有,是我妈要手术。
什么手术?
我爸说我妈子宫里长了个囊肿,需要动个小手术,但我觉得我爸瞒我了。
我说着都快哭出了声,周寥立马温声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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