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谁先来？”女生说。

    “没人？哈哈，那我先来了——我这个故事都讲烂了，但我保证，百发百中——”女孩开始说了。

    “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从一个新闻上看来的。”女孩说。

    “每个二流作家都喜欢这么说。”大飞说。

    “大飞你去死吧，拜拜。”女孩白了大飞一眼，继续讲。

    有一个母亲，怀孕之后，被诊断出了癌症，于是她每天开始发狂地织毛衣，从最小号的，逐渐变大，按照她想象中她未来出生的孩子的身体的尺码，一直织到了孩子十九岁的时候。孩子出生的时候，这个母亲已经为她的孩子积攒下了从三岁到十九岁所需要穿的所有的毛衣。孩子出生三个月后，母亲过世了。

    完了。

    女孩说。然后端起啤酒，得意地喝了一口，眼睛瞟了一眼曾皓轩，曾皓轩正在抽烟，眼睛看着面前的啤酒，正在发愣，烟雾缭绕过他眼前的碎发，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女孩有些失望。

    “怎么样？”女孩问道。

    “还行吧。”大飞说。

    “喂！有你这么铁石心肠的么？”女孩不高兴了，问曾皓轩，“曾皓轩，你觉得呢？”

    曾皓轩突然站了起来，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转身，走了出去。

    “他怎么了？有病啊？”女孩心头极端不爽。

    “好了，别说了。”大飞喝了一口啤酒，回头看着曾皓轩，他刚走出酒吧，大飞的眉宇之间，划过了一丝忧郁。

    “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人啊？好端端的心情都给弄糟了！”女孩生气了。

    “好了，别说了。”大飞说，“你别怪他了。”

    酒吧中的彩灯停止了绚烂，一首布鲁斯响起，一对情侣吵架了，女孩怀中抱着一只小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大门，曾皓轩靠在湖边，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男孩追在后面。

    女孩怀中的小狗突然一跃，跳了下来，直接冲到了马路上，一辆黑色迈腾过来，响亮的刹车声在寂寞的空气中回荡着，那时候，街上已经没人了，路灯昏黄成一排。

    女孩尖叫一声，冲了过去。

    车的主人下来了。

    “它自己跑过来的！”车主道。

    “乐乐！乐乐！”女孩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她不知道是该把汽车的轮子抬起来，还是把粘在地上的小狗的尸体拿起来，她只是用手捂着嘴，大声哭着。

    “它死了！”男孩说着，要去扶女孩。

    “它死了！”女孩哭着说，“你送我的乐乐被车压死了！”

    女孩的哭声在空中荡漾着，显得格外凄凉，而这边，湖边，风里面，曾皓轩回过了头，看着黑暗的水面，他拿出烟盒，里面还有一支烟，他拿出来，却发现那只烟已经折断了。

    他将烟盒扔进了湖。

    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在树坑边呕吐。

    “你怎么就死了呢？”过了一会儿，曾皓轩喃喃自语，“我已经长大了，可是你却死了，你让我去哪里对你好呢？”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眼帘低垂，显得很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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