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但他也知道这些人穷凶极恶,本来就是抱着报复靳家的心态绑架我们父子两的,所以他没抱着选一个,另一个人就能活下来的想法。
指望恐怖分子说一是一,那比与虎谋皮还可笑。
阮小沫没经历过这些,她一直都生活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里,自然不会明白正常人的观念,是不可能适用在那些人的世界里的。
我父亲以他可以让我母亲用靳家的新式武器作为赎金当诱饵,拖延了那些人下手的时间,而在他们眼里,我们是跑不掉的,毕竟我那时还不满七岁。
阮小沫的心脏紧了紧,她想要转头看他,靳烈风却把她抱得紧紧的,让她没有办法回头。
连七岁都不到
她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有多无助,可偏偏却落在那些原本就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徒手里
我父亲藏了一片碎盘子,给我割开了绳子,叫我先跑,他随后就过来,他让我跑到之前他藏了信号弹的地点,放出信号弹,母亲那边会有人来接应我。
我照父亲观察下来的他们的规律躲开了换班的人,可等我跑到那里,放完信号弹之后,一个人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父亲
我不安,我忍不住偷偷跑了回去,运气好没被他们的人撞上,但却从他们关着父亲的屋子的破窗户里看到了父亲,我看到他们一边逼问父亲,一边给他用针管注射什么
靳烈风的声音越发镇静,也越发冷漠,那是一种超乎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的冷漠。
阮小沫却感觉到那种冷漠下的疯狂。
仿佛是一根弯曲的铅笔,被人一段一段掰碎之后,再用胶水粘成笔直的模样。
看上去像是正常了,但实际上,那根铅笔却处处都是断裂的痕迹,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创伤
他们在给他打什么东西?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靳烈风不愿意治疗和这件事的关系,她已经可以确认。
她不敢去想接下来,那时不足七岁的靳烈风,到底还在窗户外看到了什么
那一定是他此生的噩梦和地狱。
一种精神方面的控制药剂靳烈风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带着隔阂,冷静得不自然。
那种药剂会让人精神错乱,警惕心减退,神志不清,发作时效果很快,适合在拷问时使用,他们知道我才跑没多久,所以想从我父亲口中得知我的下落
听着他的声音,阮小沫的身体像是被浸在冰凉的雪水里,手脚都一寸寸发冷发寒。
似是没有发现她的反应,他依旧在自顾自地往下说。
那是我见过平时温和亲切的父亲最强大的一次,我看着他们给他打了一针又一针,不断的加大剂量,我父亲被过量的药剂折磨得意识模糊,连鼻子眼睛里都开始流血,却死活不肯说一句话
他倏然笑了一声,这笑声里却终于泄露出一丝痛楚。
我父亲其实在我刚躲在窗户外面看他时,他就已经知道我在那里了,他为了不说出来最后硬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然后那些人看从我父亲口中问不出来什么,就直接放弃,干脆折磨他取乐
阮小沫直到感觉到一阵液体从脸颊上淌过,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她抹了一把脸,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头像是塞着一块棉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堵得难受,胸口,喉咙,都堵得难受。
我当时真的恨他的声音很快重归平静,可这样平静空洞的音调,却更让人难过得连心都抓起来了:阮小沫,我真的恨恨我那时为什么救不了我父亲,恨我那时什么事都做不了。
够了靳烈风
我为什么救不了他?为什么我只能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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