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摸沈母的手的时候,就发现她的手上有生过冻疮的痕迹,冬日里应当经常受冻,有了手炉,兴许会好上许多。
虎子写课业,冷了也能暖手,这般想着,罂粟便掏钱买了三只手炉。
苏焱接过罂粟手中的手炉,温声道,“我拿着吧。”
罂粟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之处都这般绅士,微微征愣,苏焱已经从她手中拿过了手炉,拎在了手里。
罂粟不是忸怩之人,便由着他拎东西,自己则悠闲的逛了起来。
两人走到一处叫墨宝轩的铺子,罂粟抬步走了进去,她在凤阳城给虎子买的墨条,许是不够纯,杂质太多,天冷了便极难化开,她便想着进去逛逛看能不能给虎子买块好墨回去。
墨宝轩中往来的客人皆是读书的文人,几乎看不到女子的身影,罂粟因穿了男装,才没有招惹异样的眼光。
走进铺子里,鼻翼间便充斥着墨香、纸香,甚是好闻。
苏焱因为极少出门走动,是以很多人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那张俊美的脸虽然惹了不少目光,但一身孤冷傲冽的气息,却让人不敢多打量。
伙计迎了上来,朝他们两人斯文有礼的问道,“二位客官,您要看些什么?”
苏焱抬眸看向罂粟,罂粟出声道,“你们店里有没有天冷也易化开的好墨?”
伙计笑着道,“客官您算是来对了,昨日我们墨宝轩才新入了几块上好的松烟墨锭,色黑如漆,光明可鉴,质极轻清,笔不阻滞,暑天胶性不润,寒天胶性不介。”
罂粟凤眸中多了一抹赞赏,上京果然人杰地灵,连一个卖笔墨纸砚的铺子里的伙计都能将文章信口拈来,一听便知,腹有诗书,且招呼人时的态度恭敬有礼却不卑下自轻。
跟着伙计来到摆放墨锭的地方,一股好闻的墨香扑面而来,案几上的墨锭色泽黑亮,伙计拿起一个鎏金的长方盒,递给了罂粟道,“客官,这就是我本店里新到的松烟徽墨,您看看可合眼?”
罂粟接过,方发现墨盒做工极为精致,四周是云纹描金边,单看包装,便能知道里面的墨块应当极好。
她拨弄了下锁扣,打开方盒,露出了躺在其中的圭形黑紫色墨锭,靠近方能闻见一股淡淡却沁人心脾的芙蓉花香气,很是淡雅。
罂粟对墨并不太懂行,她朝身旁的苏焱问道,“这块墨怎么样?”
“这块墨虽好,却不适合虎子用,松烟墨色泽度查,胶质轻,虽然适合写字,但是本色不够细润。”苏焱轻声对罂粟解释了一番,尔后对一旁的伙计道,“拿三锭寒梅油烟墨。”
伙计一听,便知道他是个懂行的,他们店内的寒梅油烟墨是镇店之宝,因为价格昂贵,只有极少数嗜字成痴的文人会买,余下便是权贵喜用。
而面前两位客人,一看便知绝不是爱字成痴的文人,那便是后者,伙计没有再多言语,笑着道,“客官原来是熟客,我这就去给您拿。”
苏焱垂眸对罂粟解释道,“油烟墨色泽黑亮有光泽,丰肌腻理,光泽如漆,且不容易脱色,我书房里还有两块好墨,走时你给虎子带回去。”
罂粟原以为苏焱这些年一直在带兵打仗,重武轻文,却没想到他对墨懂得这般多,且将墨质分的极为清楚,心里不由暗暗感叹,到底是出身豪门,从小便内外兼修,文武双全,非一般人可比。
“墨再好又不能吃,我带那么多回去也没用,你留着自个用好了,这三锭够虎子用两年了。”罂粟知道他说是好墨必定是极好的墨锭,不过虎子不过才学了几百字,就算是每日习四张大字,三锭墨块也够他用好长时间了。
伙计捧了寒梅油烟墨出来,彬彬有礼的道,“客官,这是您要的寒梅油烟墨,您且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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