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事,魏英一直觉得愧对自己的大女儿,生怕她嫁过去被夫家的人看轻,怕因为这个,李珍的夫婿对她不好。所以二女儿李双刚一定下亲事的时候,魏英夫妇就开始着手准备她的嫁妆了,攒到现在已经不少,到时候能够给李双一份丰厚的添妆。冯秋芳的眼珠子一直黏在李氏身上,活像是在看财神爷,心中还打着如意算算盘,待会一定要开口多要些银子才是。李寅坐在男人桌上,时不时故作无意的往妇人桌那里看上几眼,全然是为了打量罂粟,见她一直专心的吃饭,给两个孩子夹菜,从头到尾都不怎么说话。看了半天,都没能将她的身份给猜出来,李寅忍不住对坐在他身边的李治试探道:“爹,大伯娘身边坐着的姑娘怎么未曾见过?”“什么姑娘?”李治随口反问道,抬眼朝李氏身边看去,见儿子问的是那个寡妇,一脸不喜的道:“以后见了她躲远点,她是个不吉利的人,没得沾身上晦气!”这话还是没有说出那女子的身份,李寅温顺答应:“是是是,不过爹总得跟我说了她是谁,我以后才好躲着避着!”李治哼了一声:“是你那过世了的二堂哥留下的媳妇,这女的就是你大伯母当年买来给你二堂哥冲喜的”顾忌到李大郎也坐在一旁,李治压低声音,道:“结果把你二堂哥给克死了,还生下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听说她出身也不干净,你以后可得离她远点,没得影响了你的前途。”“原来是她啊!”李寅不由想起五年前李二郎成亲的时候,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火红色的嫁衣遮不住那窈窕的身姿,大红盖头下藏了那样一张媚色天成的脸,那张脸非但没有被俗气的大红色掩映,还生生压住了所有的红色,妖冶的眉眼被衬托得艳色无匹。原来都已经五年了,李寅不由在心中感叹道,他抬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再次看向罂粟,记忆中那张艳丽的脸似乎变得更加清丽,少了妖冶妩媚,她端坐在那里,不像镇上那些小姐们的刻意而为,更多的是随意而为的适然,脊背挺如玉竹,风姿卓绝。与记忆中的艳色妩媚相去太远,都叫他有些认不出来了。五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李二郎只比他大一岁,但是因为缠绵病榻,大伯母在镇上找牙婆买回了她冲喜。成亲那日,他曾远远看了一眼,只是那一眼,让他这五年来,梦到了无数次。虽然她穿的嫁衣跟村里姑娘出嫁时一般无二,但是那炫目的红却像经久不息的纹路一般,长在了他的心中。许是因为那时年少,初见的时候并不觉得她那么惊艳,后来,却像是一根刺一样长在了心头,李寅放在袖中的左手忍不住收紧,右手的筷子也渐渐落在了桌上。“大郎哥,翠花弟妹是哪里人?”王大锤和李大郎喝了几碗酒水,已经熟稔,故作不经意的问道。李大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王大锤抓了抓头发,心中着急,方才他已经细细打量过沈翠花,只是时间太久远,他有些记不清沈家妹子的长相,万一认错了,沈家兄弟只怕要白高兴一场。“怎么会”见王大锤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李大郎只能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我二弟打小就体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好,翠花是我娘从牙婆手里买来给二弟冲喜的,后来我二弟就去了,翠花也病了一场,醒来后就忘掉了从前的事,我们也不晓得她的来历。”王大锤激动的道:“大伯母啥时候把她买回来的?”他这一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一桌子的人都看向他。王大锤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李大郎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你打听翠花干嘛?”王大锤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好奇”因为怕引起李大郎的注意,王大锤没敢再问些什么,若是翠花真的就是沈家妹子,李大郎一家毕竟是花了钱从牙婆手里买来的,轻易估计是不肯将人放走。沈家兄弟为了找他阿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若是翠花真是就是那个翠花,他可不能坏了沈家兄弟的事。王大锤满腹心事,颇有些坐立不安,恨不得现在就回西岭村去,好跟沈家兄弟说说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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