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虎!”
镜中传来低沉的喘息声,仿佛一头野兽在喉中发出的低吼。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走入画面。他面孔扭曲,身体奇怪地佝偻着,宽阔的胸膛不规则的凹陷下去,身体弯曲着,两臂垂到地上,钢铁一样的躯幹上布满可怕的伤痕。怪物浑身伤痕累累,额头一条伤疤从头颅上部一直延伸到颌下,露出半边白森森的颅骨,只剩下一隻完好的眼睛。
程宗扬盯着镜面,几乎忘了手里的遥控器。白夷人用欺骗的手段诱使雲苍峰和苏荔赴宴,已经使程宗扬失去了曾经的好感。但眼前的一幕,让他禁不住同情起这位族长夫人来。
使者从袖中拿出一小块黑乎乎泥膏状的物体,先掰了一半投进薰炉,然後将剩下的递给身边的鬼武士。
薰炉的烟雾变得浓郁,那武士把黑膏递到樨夫人唇边,美妇立刻张开红唇,急切地吞了下去,还不停舔着武士的手指。
吞下那块泥膏之後,樨夫人脸上露出恍惚笑意,她目光变得湿媚,也停止颤抖,软软伏在地上,柔若无骨。
“该死的母兔子!”使者狞声道:“你永远都别想再尝到别香!”
美妇浑身抖动了一下,然後媚笑起来,不知道那一小块黑色的膏泥有什么样的魔力。
“程先生,出了什么事?”
易勇推门进来,他在打坐中被匆忙叫起,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身上的道袍都来不及系,先赶来寻他的灵飞镜。当看到程宗扬手中的镜子发出光芒,他惊呼一声,险些坐倒。
程宗扬苦笑着收起镜子,“先别看了。”
易勇喘着气道:“它真的真的是它是怎么怎么”
“冷静点,这样才好说话。”
易勇深吸缓吐,吐纳片刻,调匀呼吸,然後使劲向程宗扬施了一礼,“先生有以教我!”
“我先问你,灵飞镜能看到什么东西?”
易勇立刻答道:“只要依法施术,世间万物都可尽收镜中。”
“如果不施法呢?它会照出什么?”
易勇怔了一下,寻思道:“灵飞镜对邪灵气息最为敏感,也许会对近处的邪物作出反应。”
这话等于没说。程宗扬最想知道的是鬼王峒的使者潜藏在什么地方,但易勇的答案显然于事无补。
易勇试探道:“程先生”
程宗扬按着镜子道:“实言相告。灵飞镜里出现的是鬼王峒的人。他们应该就在白夷族,但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易勇变了脸色,“是白夷人?”
“易兄真聪明!”程宗扬赞了一声,然後道:“白夷人已经和鬼王峒勾结在一起,咱们有麻烦了。”
易勇神情一急,他刚拿到灵飞镜,还没来得及探索其中的奥秘,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程宗扬安慰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雲老哥,但易彪未必能进宫里。易兄,你能否给雲老哥传个讯?”
易勇沉吟片刻,然後盘膝坐下,闭上眼睛,手指捻成法诀。
白夷宫殿。正在与白夷族长交谈的雲苍峰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苏荔以为他酒沉了,不动声色地举起酒杯,“阿依苏荔敬族长一杯。”
白夷族长从容捧杯,“花苗贵客敢于行刺鬼巫王,勇气让人钦佩。但我看到你的部属并不多,这样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了吗?”
“我们和红”
“兵贵精不贵多。”雲苍峰打断了苏荔的话,笑呵呵道:“只有这些人手已经足够了。”
苏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雲苍峰拿起酒杯,笑道:“我与族长乾了此杯!”
说着雲苍峰跄踉一步,手一鬆,酒杯“咣啷”跌在案上,他醉意盎然地俯身去拿杯子,“好好酒!莫要糟蹋了。来来来,我与族长再饮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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