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双手攥紧衣袍,忍不住悲哀地想着,能把主人气成这样,他这一回也算功德圆满了。
殿内一片静寂。
帝修倚着软榻,安静地注视着那个散发着低落沉寂的背影,比起几日前的阳光灿烂,这会儿却显然被一片阴霾沉沉笼罩,没有一点生气。
铁了心要给他一点教训,所以帝修并未开口,阖上眼,静静感受着左臂上的痛感,倒也没觉得多难忍。
毕竟某人那几年里受过的苦楚,比这还要多上不知多少倍。
时间一点点过去。
阳光慢慢从窗子里照射进来,照在绝尘脱俗的面上,衬得姿容越发如白玉般贵气雅致。
帝修这一阖眼,便是半日时光过去。
连续三日给秦裳运功护体,修补受损丹田,精神损耗过多,此时气氛安静宁谧,他难得陷入了沉睡。
临近午时,他是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惊醒的。
睁开眼,却见面壁而跪的男子浑身颤抖,虽极力想稳住身体,可止不住的颤抖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却让帝修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略微皱眉,他开口喊了声:“秦裳。”
没有反应。
“秦裳。”帝修眉头微深,嗓音里多了丝威压,“过来。”
红衣身影僵了僵,随即没有任何犹豫地,起身跌跌撞撞走了过来,颤抖着跪倒在地,苍白的脸上冷汗如瀑,额前的发丝已经湿透。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
帝修定定看着他的狼狈,眉头蹙起:“怎么了?”
秦裳白着脸,像是陷入一种无声却可怕的梦魇,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颤抖,不停地颤抖。
连被咬破的唇瓣都褪去了血色,只剩下一片让人心疼的苍白。
帝修转头,从几案上拿过一条干净的帕子,伸手擦拭他脸上的汗:“一个人待着,害怕?”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翼,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沉浸在可怕梦魇中的秦裳才如灵魂出窍一般骤然回神。
抬起眼,一双漆黑的眸子盛满了惊惶不安和无助。
“主人”嗓音嘶哑得厉害,几乎破碎不成调。
“记着教训了?”帝修语气淡淡。
秦裳迫不及待而又颤抖地点头,教训太惨烈,容不得他记不住。
“你的武功没废,不过作为惩罚,这个月不用练了。”纵然有些心疼,但帝修的心肠从来不会真正变得柔软多少,“好好体会一下武功尽废是什么感觉。”
主人原打算四月去陵国,是因为时机到了?
如今因他的鲁莽而取消了行程,对子曦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还有主人的伤
秦裳死死地咬唇,已经渗血的唇瓣再度被咬破他也没有任何感觉,心头只乱纷纷地想着,主人以前多清贵淡泊的一个人,从来没有过多大的情绪波动。
此番却被他气得差点失控,连打死他的心都有了——方才那一瞬间,秦裳能感觉到主人多想打死他。
可最后最后,主人大概是怕真的失手把他打死,所以才伤了他自己吧。
秦裳双手攥紧衣袍,忍不住悲哀地想着,能把主人气成这样,他这一回也算功德圆满了。
殿内一片静寂。
帝修倚着软榻,安静地注视着那个散发着低落沉寂的背影,比起几日前的阳光灿烂,这会儿却显然被一片阴霾沉沉笼罩,没有一点生气。
铁了心要给他一点教训,所以帝修并未开口,阖上眼,静静感受着左臂上的痛感,倒也没觉得多难忍。
毕竟某人那几年里受过的苦楚,比这还要多上不知多少倍。
时间一点点过去。
阳光慢慢从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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