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屋子里都在做什么?”
明琳看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暖黄色的光束间旋转飞舞,她虽是问明琅,却又像是自问自答一般喃喃道,“我日日看光。”
“看它从博古架上一点点地出现,再渐渐消散。”
“我这几日总想,这些最后都去哪了。”
明琳叹了口气,似是很累似的揉了揉眼睛,“我都不晓得我自己在想些什么。”
“世人都道天涯共此时。可大概我同他却不一样。不然为何我心心念念思念至今,等到今日却是等来一句‘你谁啊’呢?”
明琅从疏影院里之后,一路上都不曾说话。
她明明知道李承柏不是良配,明明知道他命短终究得死在战场上,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留意明琳,可看到明琳那两眼含泪可仍旧要强装不在乎的样子,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理所当然起来。
适雪在一旁静静陪着,将明琅落寞的神情尽数收在眼底,榻清清嗓子故作不经意道,“姑娘,我听说,祁王这几日回宫了。”
明琅一愣,“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昨晚明琅还算着日子,祁王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已有许多时日,各式丧礼也在她在白马寺期间办完了。可怎么一直没传来杨潜回宫的消息。
明琅不清楚杨潜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更何况她也没什么立场去替他担心忧虑什么。而明琅自秦家被抄之后,便让适雪遥知偷偷派人去秦午秦端的书房里查找过可曾有那卷压倒秦家的最后的假冒诏书。
如此,便可证明是她错怪杨潜了么?
可明琅却无法就此说服自己。私藏诏书此事,若是她暗自查到,那倒有她错怪杨潜到证明——杨潜那时正亡命天涯,自身安危尚且不保,哪里还有能力将手伸到千里之外的秦家呢?
可是最为棘手的便是什么都没搜到。
这证明不了什么。
明琅一想到这事心下便复杂的很。她也不清楚她自己究竟是期待杨潜便是暗中凶手,还是案子盼望一切都是她的错误推断。
明琅心下不宁,嘴上便潦草道,“再者说,哪里用你自作多情却帮我搜罗他的消息呢?”
适雪暗笑自家姑娘嘴硬,可面上却仍旧迁就地点头称是。明琅心里乱的很,适雪这番配合她也不乐意,总觉得她在笑自己。
明琅左右都觉得不舒服,别扭了一路到了显荣院门口,才小嘴一撅哼了一声道,“你好没意思。我再不同你讲话了!”
明琅二人刚刚一进显荣院,就看见院子里规规整整地晾了一地的书。
明琅正奇怪怎么凭空多了这么些书,可忽然心下一动,立刻满面笑容双眼闪烁着星光快步走进温氏的屋子里。
“可是霈哥回来了?”
明琅人还没探进来,早就迫不及待地问出声来。她自己打了帘子进来,果然看见半年未见的坤霈规规矩矩地坐在温氏面前陪着说话。
明琅细细地打量了坤霈许久——半年不见,坤霈高了许多。他如今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如今半年不见,一下子就比明琅高出许多来了。
坤霈瘦了些可是精神却很好,总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明琅进屋的时候,他正乖顺地陪在温氏身边说话,绘声绘色地描述蜀地风貌。明琅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头了,自己搬了个海棠几偏要挨着坤霈坐着。
坤霈自蜀地回来之后便沉稳许多,见了明琅这亲热样子倒是卖乖摆起大人的谱来。
“你也大了,男女授受不亲。”
明琅撇撇嘴,她从前就是太在意这些虚礼了。从前嫁给杨潜之后,皇后娘娘命她进宫受训了几次之后,她便处处小心事事在意生怕行错了一步给杨潜招致麻烦祸事。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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