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一时间又气又臊,她一把推开杨潜,“祁王好会玩笑!明琅不过一个小女子,能帮到祁王什么?祁王的韬略一向为人称赞,还用得着我们秦家这般小门小户么?”
杨潜看着面前的少女红涨着脸,眼神闪躲着,却又恨不得对他说完这世间所有伤人的话。
“阿琅。”
“你明明听得懂不是么?”
杨潜看着面前的少女又转过去背对着他,心下叹了口气,伸手从旁边拾了一把油纸伞撑过来给她。
“走吧,天色已晚我送你下山。”
“才不要你送呢!”
杨潜装做没听见女孩气鼓鼓地赌气,伸手便拉了她往山下去。
明琅的手刚一触及到他微凉的手,便像是触电般立马甩开。
“我自己走!”
话是这样说,可明琅也害怕夜间漆黑一片影影重重的山林。此时也再不提不让杨潜送一事。
明琅跟着杨潜下山的时候,发现雪已逐渐转小。
第一场雪总归短暂些。
直到看到林间树梢早已挂满薄雪,明琅才恍然发觉——
匆忙间,竟是一年已过。
杨潜刚将明琅送下山,便斋房门外停了下来。
他将伞递给明琅,“在家做错事被罚了?”
明琅低着头冷脸不理他,也不接伞。
杨潜叹了口气,无奈只能将伞塞进她手里。
“阿琅,乖一点。”
明琅转身要走。
“阿琅,你为什么总是这般嘴硬呢?”
少女没说话,可脚下却不自主顿了一下。正当明琅准备离开,又听见背后的人缓缓道。
“你若真心憎我恼我,又为何不敢看我?”
明琅愣住。
却听见背后是杨潜一步一步踩过落雪的声音。
明琅回头看去——不过一瞬的时间,杨潜一个人却早已走出许多。
不知何时雪又大了起来。
明琅呆看着那一身玄色隐匿在月色中的人的肩上头上渐渐落了雪花。
这样风霜满头,可否也算白首?
明琅回屋的时候,没人在院子。
她愣愣地烤了一会儿火,才看见打着伞的适雪打了帘子进来。
“姑娘?您去哪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奴婢只能以死谢罪了。”
适雪见到全身安好的明琅乖乖地坐在炉火边,一时间眼睛竟红了。
明琅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我原本不过是想去山上逛逛,却不想这天上竟飘了雪。便多停留了一会儿。”
适雪一边叫婆子赶紧去给她打水,一边叨念,“姑娘以后什么事叫上奴婢陪着。也比什么都不说一声便自己偷跑出去好。若是姑娘真怎么了,奴婢都不知道明日该如何向老夫人夫人交代了。”
直到全身被温暖热水包裹,明琅才察觉到一丝真实感。她这才听出来什么不一样来,“你方才说什么明日?”
适雪笑笑,“今儿下午老夫人来信,说明日咱府的马车便来接姑娘回去了。”
明日便回去了么?
明琅也分不清自己心下心情,只点点头,“也是,马上又到年节了。是该回去了。”
温氏今日早早便起来,还没吃完早饭,便派人去偏门转了好几圈。
直到听说明琅的马车规规矩矩停在偏门,温氏的脸上才露出笑颜。
明琅进了显荣院,便发觉温氏虽则人逢喜事,可眉宇间还是有股愁思挥散不去。
“母亲,多日不见阿琅怎么瞧着母亲有些憔悴了?”
待同母亲行了礼之后,明琅便同温氏聊起来。
温氏倒是故作大方地笑笑,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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