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被人吓了一跳,正皱着眉抬头看是谁。
老夫人寿诞,寿王送经一事,坤霈就在他身边站着。他见老夫人拿出半卷残经时,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是而一见到明琅杀来,不用她解释,坤霈自己也知道她是来兴什么师问什么罪。
坤霈一见到她,气早就短了。可是面子还是得要的。是而还是一脸疑问不解,“说什么?”
明琅冷笑——她同坤霈一母同胞,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六十日两人都歇在一个院子里。是而坤霈挑个眉眨个眼,明琅都知道他心里想了什么。
明琅稳了稳气息,缓步走到案几前,什么都不说倒是让坤霈摸不着头脑。
“嚯,我说呢。”
“原是幽涟山人的《秋暝图》。也怨不得哥哥看着这般入神了。”
坤霈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眼里闪着寒光的明琅眯着眼磨刀霍霍,
“就是因着这张图吧?哥哥就把我买给祁王了?”
坤霈被她说的脸上一红,“胡说什么呢?你那经文是我出去给你在黑市上淘的,花了我整整四十两雪花纹银啊!不知道好歹!”
坤霈嘴上不停,手上也加快速度收画。明琅见他要将画卷收入匣中,连忙伸手拦着。
“哥哥好会玩笑!说谎前也得打草稿,清风都招了,这无论什么市面上,但凡能和“玄智圣人”四字挂上勾的,怎么说都得一百两打底了。”
坤霈扭头惊愕地看了清风一眼,清风立在门口明明早就臊地要钻进地缝里去了可是还是站着不动。
倒是遥知在一旁一双天生的笑眼里笑意正浓,一脸的居功自傲。
明琅志得意满地冲坤霈一仰头。
坤霈本就是磊落之人,原本是不想在自家妹子面前丢份儿,如今事已至此面子也丢尽了,便一下坐到太师椅上。
“这确不是我买的。也确实是祁王赠我的。”
坤霈见明琅即将炸毛,连忙不带停顿地一口气说完,
“可我秦坤霈对天发誓,我若是知道这祁王竟也要送另一半残经,我决计不能将这玩意儿给你让你送去啊!”
原来,坤霈那几日正为着在明琅面前夸口一事而烦心。正巧祁王杨潜于这危难之际送了他半卷《六祖坛经》和一幅《秋暝图》。
坤霈一拿到《秋暝图》便爱不释手,一时技痒便要临画。他想着反正都是秦家人,老夫人收藏经文总比他收藏有牌面。便自己留了《秋暝图》,又巴巴儿地叫清风将经文送到了内院。
明琅知道了事情始末,少女纤细的手指头此刻却恨不得在他头上钻出个洞来。
坤霈刚要辩解,却见适雪打了帘子进来。
只见适雪给二位主子行了礼之后,方才面无表情道,“姑娘,方才前院传了话。说是左相大人今早驾鹤西去了。”
左相大人?明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左相便是李元瑜的祖父。
今年夏日确实毒辣了一些,上京好几家老人先后没挺过去撒手去了。可是这左相大人一向身体硬朗,听说前几日还在朝堂上弹劾宦官。
怎么忽然就没了?
李家出了丧事,那明芙可还嫁么?
明芙如今年岁正好,可再等上三年年岁不免大了。不过幸而秦李两家虽则早就暗中确定,可是明面上的事还没着手。
如今若是反悔,虽则说出去不大好听,但女儿家的,尤其是明芙这种不打眼的庶女,当真耽误不起——年龄是唯一能拿的出手的筹码了。
果然闫氏也是这般想的。倒不是她多为明芙着想,只是她这人最不在乎的就是什么名声这样的虚名,更何况明芙若是日后年龄大了李家忽然反悔,她倒是平白担了一个“苛责庶女”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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