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现在还想过什么想过的生活?!”,苏冬城大吼,双手扒着头,又颓然地松开,转身,去往病房的方向。
继续照顾她呗,赎罪呗,还能怎样。
人生晦暗,看不见希望,无所谓明天或未来,继续痛苦想去,如果,这是她想要的,对他的折磨。
苏冬城回到病房门口时,见纪爷爷从里面出来,顾凉辰去找纪景年了。
“爷爷——”,苏冬城疲惫地叫了声。
“你甭进去了,该干嘛干嘛去,纪家不需要你的愧疚,柔柔也不需要!”,纪爷爷沉声道,苏冬城摇头,还是进去了。
她还是像往常那样,躺在那,一动不动,只有心电图在跳,证明她还活着。
头是光秃的,现在戴着一顶红色的毛线帽,脸色苍白,脸颊瘦削。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纪芯柔!你这样不死不活,让我怎么受?!恨我这些年玩着你,回头又抛弃你是吧?!你是傻子,你的爱,我不懂!也是我混蛋,干嘛要跟你离婚——”,苏冬城吼着吼着,没了力气,扒着头,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压住了她的手。
如果时间能倒回,他不会抛弃这个小傻子,这辈子,就把她当女儿养着算了,要什么爱情,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就是了——
但是,时间,回不去。
纪景年还是很孤僻的样子,常常窝在房间里,拿着刻刀,一块木头,胡乱雕刻。顾凉辰常抱着女儿上来,他虽然不爱搭理她,她还是一个劲地跟他说话。
有时候,他坐在书桌边刻着东西,她就躺在上,倒背如流地说着他日志里的内容。
“辰丫头,看着你站在辩护席上义正言辞地为你的当事人辩护的样子,我心里觉得无比自豪——小丫头,终于成长了!为你骄傲,为你鼓掌!”
顾凉辰躺在他的上,肉麻兮兮地说着他日志的内容,小脸因为不好意思而涨红,但她看着他的背影,仍在说着。
“小丫头以后就是一名律师了,无论什么时候,你要记住,相信公平正义——”
“顾凉辰!你很烦!出去!”,纪景年实在听不下去了,觉得这些话很肉麻,真不像是自己写过的,面红耳赤地打断她的话。
顾凉辰这时笑嘻嘻地起身,穿着拖鞋的她,跑到他的身后,只见抱住了他的脖子,前胸贴在他的后背上。
“就不出去!是不是觉得很肉麻?这些话可都是你的语录!回头我要打印出来,最好出版——”
“你敢!放开我!”,纪景年愠怒道,表情紧绷,并未推她,她还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后背上,“纪老师,你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可爱!”,顾凉辰笑着说,吸吮他身上那成熟的男性气息。
纪景年无语,拿起刻刀,继续刻着。
“到底什么时候肯跟我去领证嘛?人家都是你的人了,这么不负责任——”,她嗲声地说。
“你很闲吗?不用工作?不接案子?”,纪景年冷声地说。
“我才大病初愈诶!你就赶我去上班?!”,松开他,反驳,并未真生气,“老公”,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胳膊上,低声地喊。
“拿到律师资格证就不用学习了?各种法律法规信手拈来了?”,他对她的撒娇无动于衷,继续教训道。
“老公人家有看书啊”,她回答,看着他刚毅冷峻的侧脸,心悸着,就傻傻地盯着他看,目光贪婪。
纪景年不再言语,沉默着,一副冷酷的样子。
“人家到底怎样,你才肯恢复以前嘛?”,嗲声地问,吸了吸鼻子,很委屈的样子。
纪景年顿住动作,“受不了就走开!”
“没有!没有受不了,看你现在这样,我想起以前的自己了,没事,我不会在意的。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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