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晋横醒来时,已过了十点,枕边有淡淡的馨香,一旁的床铺却已经凉透了,他翻过身,出神地望着那空出一半的床,心头有百种滋味。呆坐片刻,乔晋横才起身洗漱,下楼时鼻端萦绕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他唇角微勾,加快脚步来到厨房,果然,温言正在做饭。
她自幼也是娇生惯养的,可七年前父亲入狱,她不愿意随母亲嫁到乔家,便寄住在姑妈家,自那以后她就懂事许多,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不好过的,即便姑妈一家待她很好,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但凡有空就帮忙做家务,几年下来,手艺练得很好。
过去他逢年过节就借口探望温家姑妈去亲近她,要是能吃上她做的一顿饭,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她年纪小,他耐心地等她慢慢长大,他不敢太激进,生怕惹得她害怕躲避,可最后,他还是让她难过了。
他也想摆出温和的姿态,让她一步步坠入他编织的网,无奈他性子太刻板,又因为工作时长外出,没时间和她拉近距离,更何况她还因为母亲改嫁给他的父亲,而或多或少地埋怨他,等回过神来,她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锅盖掀开,一股白雾升腾而上,沸腾的鸡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乔晋横上前几步,从后面抱住温言。她明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发觉他已经默默看了她许久,冷不丁被他抱住,吓得浑身一颤,险些丢掉手中的汤勺。
乔晋横吻她轻颤的眼睫,嗓音低沉,“早。”
她不回答,他也不恼,只是说,“过会我们一起去看爸。”
温言沉默地熬汤,他的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几乎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他的身上有着许多男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特质,像是稳重c专一c忠诚,当年父亲也就是看中他的性格和力量,才将他视为最有潜力的下属,对他青睐有加。
在父亲眼里,她嫁给他是最好不过的。
他静静地抱着她,陪她做饭,向来冷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类似于微笑的表情,他喜欢和她相处的每分每秒,恨不得一切做得慢点再慢点,好像这样,时间也能流逝得更缓慢。
两人草草吃了午餐,便准备前往医院,煮好的汤盛在保温杯里,温言换好衣服下来,乔晋横已经等在玄关,男人高大的身躯在挺括的大衣衬托下越发的挺拔,冬日暖阳斜斜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得温言一阵恍惚。
拎起食盒,乔晋横对温言伸出手,“过来。”
他执着地将手悬在半空,她缓缓看进他眼底,触及到他不加掩饰的深情,又受惊地移开目光。
两人无声对峙,半晌,乔晋横走向她,帮她将一缕黑发别到耳后,“外面冷,戴上围巾。”
温言喉头发苦,终究只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来到医院恰好是午餐时间,温言推开病房大门,“爸,我来了。”
她不再像面对他时面无表情,而是露出微笑,黑白分明的眼中镶了碎钻一般,“饿吗?我给你煮了鸡汤,你爱喝的。”
她快步走到病床旁坐下,帮父亲支起小矮桌,打开食盒,将一份份小菜取出,米饭和鸡汤的香气很快就充盈了整间屋子,温父慈爱地拍了拍温言的手,抬眼看向门边,见到乔晋横,他眼中笑意更深,“不是说有任务,过几天才能回来吗?”
乔晋横走过去,抚上温言的发顶,回答温父,“想言言,昨晚坐了同事的飞机回来。”
“你啊,倒是学会公器私用了。”温父取笑乔晋横,对垂脸不语的温言说,“还是你有面子,阿横这样的人,都为你学了坏。”
温言颤了一颤,下意识看向乔晋横,有无数句话堵在嘴边,最终还是全部咽了回去。
学坏,谁说不是呢?他那样耿直严肃的人,为了她,居然学会了欺骗和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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