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刚落地,靳凉刻不容缓地将她带去了医院。等他们到的时候,夏满这才惊了下,这人,竟把国内外所有的知名专家都请了来,只为她的病。
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夏满的情况很不好。专家们神色严峻地说,唯有尽快找到能够匹配的肾源,不然,单以药物控制,她的生命,也许紧有一个月了。
紧有一个月。
靳凉如被雷击,血液冰凉,心脏像是坠入深不可测的寒渊,一寸一寸,被吞噬湮没。
那一刻,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突然像是一个吓傻了的孩童,血红了双眼,浑身紧绷。
眼里明明有泪,却还在强颜欢笑。
而所有的人,皆是怜悯地望着他。
这其中,也包括了夏满。
其实,一个月,都已经是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她的身体有多虚弱,她能感觉的到。
但这一刻听到专家的诊断,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下。
一个月啊。
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的气息竟如此靠近。
靳凉握住她的手,“夏满,你别怕,世界这么大,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能匹配到合适的肾源的。所以,你别怕。”
靳凉,我们之间,到底谁更在害?
她轻叹一声,踌躇了下,反手按住他颤抖的指尖,温声说,“好,我不怕。”
他用力地点着头,随之将她拉入怀中抱紧。
靳凉想安排她住院,夏满却不喜欢待在医院,坚持要出院。靳凉有些不放心,但医生说她的病情必须维持好的心情,才有好的转机,让她不开心,反而会加重病情。所以他不敢拂了她的意思,最后,索性连着那群医生都一并聘请了回去,就住在对面别墅,时刻照顾着她的一切。
夏满对此没有任何排斥。
她仍旧住回了当时他分给她的那栋别墅,当然,也极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强制要求的。
只是再看到卧房里他的东西时,微微错愕住。
“你的东西,怎么在这?”
“跟你离婚后,我就搬过来了。”
他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何不妥,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似仍带着那个时候的疼痛,望着她的目光沉沉的。
最后,到底是她发了话,他这才将自己的东西收起来。
他说,“夏满,对面的别墅基本都变成了一栋私人医院了,我自然也不好再搬过去住,你也总不忍心让我露宿街头的是吗?所以,我只能住你隔壁了。”
说着,就先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西装,搬到隔壁屋去了。
这都是什么歪理。
她莞尔失笑,撇了下唇,坐到床上看他忙碌,冷不丁地瞧见一旁枕头下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他的东西吗?
鬼使神差的,她拿了起来,打开一看,竟是一缕头发。
这是她的房间,留下的,自然是她的头发。
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又酸又胀,敛下眼眶里的复杂,在他再回来之前,将盒子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一切,就好似没有发生。
可心,却酸成了一片。
靳凉像是把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搬到了这里,更衣室,浴室里的东西,再加上整个卧房七零八落的小物件,整理下来,竟也费了个把小时。
夏满看得无聊,找了把小铲子去看花园里的月季,谁想,前脚才踏入花园,靳凉后脚就寻了出来。
“你去哪里了!”
他急急忙忙的,面色都有些发白,见到她就低声斥了一句。
“我这不是正站在花园里么?”夏满无辜地扬起手中的铲子,主动交代,“我来松土。”
他的气息还有些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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