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境遇,有些茶却是一生中不可缺少的。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吃过团年饭,巫青说去泡茶。
这时,巫青抱着茶壶说,家里有几样好茶,都是你们晚辈们孝敬的,你们喝哪一种?
农天一说,就泡咱们家自己炒的茶叶。
巫青说,那么多好茶叶不喝,怎么非要喝这个粗叶子茶?
农天一说,我们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不必拿那些好茶叶讲面子,再说了,我们从小就喝惯了这种粗叶子茶。
这个“粗叶子茶”,农天一是受教书先生的影响。他的启蒙老师祁先生是凤山人,常常喝这种“粗叶子茶”。因此农天一慢慢就跟着祁先生喝习惯了,有时还真的就放不下了。
巫青拗不过,只好照办。
不一会儿,巫青端来一壶茶,用瓷杯一一给大家倒上,边倒边对儿子说,“也是的,你小的时候,如果来客了吃一顿肉,我就叫你先喝一杯茶后再出去玩,怕你消化不好,免得出门咽了风、嗝了食。”
农天一坐在火垅边,手捧热茶笑了笑,又情不自禁地将鼻子靠近杯沿,用力吸着杯中清香。茶水滚烫,他不敢用嘴唇接触茶杯,只能用眼睛盯着黄得透亮的茶水。
农天一看到大家用嘴对着茶水吹,然后迫不及待地吸杯沿上烫嘴的茶水。
农天琴说,这个茶汤厚,好有味呢!
丹霞笑着说,吃了义母做的鸡蛋糕、拖皮子肉,再喝这个茶最舒服不过了。
白龙杰也跟着附和道,“这粗叶子茶,味道就是不一样。”
农天一吹了吹茶水,吸上一小口,茶水顺喉而入,一股独特而又十分熟悉的清香味儿浸润到心底。
他边喝边说,常年跑外,喝过各种各样的茶,还是香不过家乡炒的凤山茶!
凤山茶,顾名思义,就是生长在凤山及周边一带的茶。汪秀才曾经在荆山随笔中写道:沿凤山山麓三四里曰“童家畈”、“徐家畈”、“汪氏山庄”,皆产茶,汪氏尤绝。这里所说的童家畈、徐家畈均在凤山西南面;汪氏即汪氏山庄,也就是汪秀才家了。
凤山茶树多生长于山脚、山腰。不像其他地方的茶园,多建在较平坦的山岗坡地。有的为了采摘方便,山民就把茶园尽量开垦得平坦些、宽阔些,把茶树栽培成行,整齐划一的样子。
凤山茶园多是依山形而建,大小不一,较小的,大多不足一分地,有的甚至只有一米见方,仅能长出一、两株茶树。还有一些茶树直接长在岩石缝中,或悬崖峭壁之上,颇有采茶如登天之感叹。
凤山茶园比较独特,茶树高矮不一,树形也千奇百怪。所以凤山茶农从不修剪树枝,任其生长,只是每年到了秋季,用镰刀砍光茶树周围的荆棘和杂草就可以了。
因此时间长了,茶树都长得比人还高,采茶时需要搭梯,或将树杆拉弯下来,有的树高,非得架梯采茶不可。如果是见惯了高矮划一茶树的人,在凤山上看到一株株高过人头的茶树时,极有可能会把这些茶树错当成普通的荆棘杂木了。常常有人因此闹出笑话。
凤山茶生长在红砂岩风化后的土壤质地里,砂粒含量高,肥沃疏松,酸度适宜,具有茶树生长的良好自然条件和天然养料。这种土壤里生长的茶树,叶肥芽壮,黄绿油亮,清香扑鼻。凤山一带的山脚、山腰海拔只有一百来米,终年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多漫射光,春秋季则被云雾包围,几条小河环绕其间,宛如人间仙境。
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地理气候环境,才成就了凤山茶特有的品质。
小时候,每到清明前后,农天一就会去祁先生的凤山茶园采茶。这时,农天一也休学了,这几天就成了他最高兴的日子。农天琴稍长后,也会跟着农天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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