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帧王是被逼着娶百里寐妧,对这桩婚事一直不满意,自己的这番话落在他的耳中只怕心中更涩,但她总不能说:没关系,你忍忍吧,就当她是个泄欲的工具好了,等哪天厌烦了,神不知鬼不觉得刨个坑埋了。
帧王的扯了扯嘴角,脸色略有些苍白,他接过贺礼递给身后的下人:“多谢夫人。”
又有宾客前来,帧王迎了上去,凤如画回头一看,竟是百里玉郎。
他依旧是手执折扇,华衣锦袍,身后跟随从,毕竟他身份特殊,倒是不用带礼。
百里玉郎说着恭喜的话,但帧王却是面色微淡,凤如画看着不远处含笑的人,若从表面上看,他真的是衣冠楚楚,丰神俊朗,只是这心机她不禁摇了摇头。
凉玦将她的动作瞧了去,虽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眼里带着一抹玩味:“你看他做什么?又没小爷长得好看。”
凤如画嗤笑,倒也没跟他唱反调,附和的说了一句:“有道理。”
帧王平时里性格随和,没有王爷架子,今日他成亲,来的宾客不少。
凤如画一转身就看到人群中与人说笑的凤违,不好上前打扰,便没有上前去。
为了给足百里国面子,皇上特许百里寐妧从宫里出嫁,花轿到了门外,众人拥簇着帧王外出去迎亲,凉玦也跟着去凑热闹。
凤如画趁机靠近凤违,打了声招呼:“爹。”
凤违见她气色不错,宽心了不少:“画儿,你有没有想过随着将军去漠北啊?”
他人又没有真的去漠北,她跑去做什么?
就算每日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腻了,她可不会傻到跑去吃风沙,她浅笑:“此事日后再议。”
随即,凤违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虽不愿女儿去那贫瘠之地受苦,但见她的态度,让他想起了那些流言蜚语,说她乃是贪图富贵之人,不愿与云侍天共患难。
他虽然知道女儿不是那种人,但难堵悠悠之口,他正要开口,公玉惊羽向他们走了过来,他随即行礼,凤如画也福了福身。
公玉惊羽看着她道:“画儿,侍天去漠北有几日了,你若心里难受,便去太子府走动走动,你大姐整日念叨着你呢。”
自从上次知道误诊自己怀孕是凤如琴所授意,虽然是为了她好,但她心里还是有膈应,她不动声色地应着,腿长在她的身上,去不去看她心情。
帧王拉着红绸,牵着新娘子进了府,凤如画看了一眼穿着凤冠霞帔,盖着盖头的百里寐妧,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夺目。
走在她身旁,牵着红绸另一端的帧王面无喜色,除去百里寐妧的身份,光论长相两人倒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百里国明明国富兵强,却送来公主和亲,这让人心中猜忌更甚,在场的诸多朝臣里,脸上带着真心祝福的少之又少。
凤如画觉得帧王真是个苦命的娃,若是有后悔的药,他肯定在这芸霞公主送到天照国来之前,娶个十个八个的,将王府后院塞的满满当当,然后皇上怕委屈了百里寐妧,就不会逼着他娶。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不娶,那这桩婚事就会落在凉玦的头上。
因为只有他们到了娶妻的年纪,又是连一个人姬妾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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