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兰默龙,一向狂妄自大,看到那人,果然就是莲花一样的男子,俊逸无暇,根本无法用人世间的语言形容,他背后行将落山的夕阳,草原上的天与地,远山和余晖,在他的面前立刻萎靡起来,就连打着响鼻的马也安静下来。
一种巨大的慈悲,在傍晚的金银滩扩散,不知道别人什么感觉,看到那人我的心迅速进入一个忘我,淡然的世界,一种庄重神圣的感觉沿着我的大脚趾迅速游走到我的大脑皮层。
人们爬着走近那人,去吻他的脚面,嘴里说着“仁波切,仁波切”,我心里大惊,难道他是仓央嘉措?
等大家朝拜完毕,头人偷偷把我拉到一边问皇帝到底要怎么处置他们的“仁波切”,我支支吾吾,用套话敷衍着头人,毕竟这事咱真的是不知道啊,“这事啊,应该不严重,万岁是当今圣君,做事自有分寸。头人不用担心。”
头人点着头说,“那是,那个自然。还请纳兰大人都多多逗留几日,我可是给族人都夸下海口了,把仁波切多留几天,来年我们全族人都会丰衣足食,没病没灾!”
我的手里摸着头人偷偷塞过来的金条,我也偷偷装作整理靴子把金条塞入怀里。心里想着,这回可发财了,回去后先去丹尼斯买双耐克鞋。
头人也知道仓央嘉措的事情没有说清楚前,粘竿处也不会为难他,头人安排了最豪华的帐篷,把我和仓央嘉措安排进去。
仓央嘉措安详,沉默,我从记忆中搜寻到,如果是粘竿处在历史上的这次行动,就是抓仓央嘉措去北京受审,罪行应该是放ng形骸,顶着活佛的帽子,私下却干着亵渎神灵的勾当,一向不爱读书的我,也仅仅知道这些。
夜又深又冷,因为好奇我没有一点困倦的意思,见那个莲花一样的传奇男子,坐在火前打坐,帐篷外草原上的风发出尖利的鸣叫,他丝毫不受影响,像一个雕塑一样。
我心里是既兴奋又感觉神秘,这个传说中的情圣,现在居然就在自己面前,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心里有好多问题要问他。
“禀大人,头人差人送来了糕饼和青稞酒,要不要进来?”帐篷门口的帘子露出一道缝隙,值守的戈什哈说道。
“快让他进来!”冷风直往里头灌,我心急的说道,主要是没有喝过青稞酒,想尝尝什么味道。
一个人带着狗皮帽子钻进了帐篷,手里提着许多东西,他看到仓央嘉措端坐在火盆前,居然跪下来,磕着大长头,向他靠近。
我见状,马上制止,那人说道:“你们这些满人,为什么要带走我们的活佛?”
原来是个女的,我佯装怒道:“大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我哗楞一声抽出短刀,其实我哪里敢杀人啊,我不过是想吓吓她,觉得挺好玩的。
女子一把扯下帽子,如瀑的黑发像墨汁一样流泻到肩上,把头直接伸到了我的刀下,“来,你来杀啊!”一股脑油味道比芥末还冲,忽的就冲上我的头顶,我憋足了气没有说话,害怕一张口会呕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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