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旭深深吸了口气,“当时,我主要负责放风,干活的人不是我。”
“所以,你们是去抹除什么证据,还是去找东西?”林辰问。
卢旭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干活的人是谁?”刑从连果断问道。
“老瘸子,是我哥,死了。”
听见关键证人过世的消息,刑从连没有半点沮丧,他又问,“你哥从案发现场出来的时候,有说什么,或者有拿什么东西吗?”
卢旭仰头看着天,眯起眼,仿佛在回忆什么。
“我哥当时带了个大包进去,出来的时候,包被塞满了,里面确实好像装了很多东西,不过他没给我看。”
“能判断出,里面装了什么吗?”
卢旭继续摇头,他的神色不似作伪。
“行了。”刑从连从地上站起,说,“那么我们走吧,卢先生?”
“刑刑队长”卢旭一时不明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九年前的案发现场了。”
听卢旭说完那些话,直到重新上车,林辰都在回忆当时自己得知宋声声被控性丨侵慕卓时的心情。
他好像也没什么太过跌宕起伏的情绪,对于他这样的围观群众来说,重大新闻每天都有,性侵案只是其中一件,和某某地区洪灾泛滥或者某某地区发生武丨装冲突相比,宋声声犯的案子甚至也谈不上多么重大。
可虽然案子不算多重大,但那时他身边每天都充斥着关于宋声声的新闻,哪怕是他周围那些不爱谈论八卦的人,在闲暇时都会讲讲今天宋声声的案子究竟有什么新进展。
有些正义感很强的人会怒斥宋声声禽兽,他们恨不得把宋声声拆皮剥骨;而那些并没有太多正义感的无聊闲人,则会讨论最近慕卓又爆出宋声声和他做了什么新体丨位。
林辰以为,那些谈话声c讨论声c怒斥声已经离他很遥远了,他以为自己早就该忘了当时的事情,可当他们越来越接近宋声声一案的幕后真相时,那些声音陡然清晰起来。
每一句都非常清晰。
他甚至还很清楚记得他自己说过:这个强丨奸案很无聊,但是其中引发的社会效应,却非常有趣。
现在想来,他其实和每一个围观群众都没有任何差别,他们都在看戏,认为自己是局外人,此事与己关,所以可以对这些事情肆意评价,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才最最可怕。
在宋声声一案中,唯一觉得伤心欲绝的,大概就是宋声声的粉丝们了,许染也只是无数伤心欲绝的粉丝中很普通的一员。
在王朝整理的资料里,林辰还看到宋声声的会员论坛仍在运转,有人每天打卡,期盼偶像刑满释放的那天到来。
当然,在那些人里也有人和许染一样,祈盼着他们的偶像有一天能沉冤昭雪,这本是很无望的祈求,可突然有一天,却因为一些偶然巧合而变成可能。
林辰想,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本也没什么道理,并非所有念念都必有回响,但保有信念,仍旧是好的。
想起许染到最后都要保存下的那满床照片,想起宋声声那恣意潇洒放纵不羁的笑容,林辰忽然意识到,他看了那么多关于宋声声的资料,却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他于是问:“那么,宋声声现在怎么样了?”
坐在后座嚼水果糖的少年人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宋声声去年的时候获得减丨刑,出丨狱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王朝摇了摇头,敲下一行文字,然后将屏幕折转过来,“说来也很奇怪,宋声声出丨狱后就没有任何记录了,房子没租社保没交,银丨行卡都没有任何动静,有可能是因为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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