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羌国境内;金钗遗落在月泉湖畔胡杨木下,说明这二公主的确来过此处;大王子既然只命人在这四处搜寻,那显然是确信二公主就在左近——只不知躲在何处,连猎犬都嗅不出踪迹。
能够掩盖气味的
永嗔目光扫视,从蓊蓊郁郁的胡杨木到夜空中皎洁的月亮,又落下来——落在那一汪黑沉沉的湖水上。
除非是
他一面思索着,一面缓缓往湖边走去。
他一动,大王子的近侍也跟过来,防他逃脱或跳湖求死。
“问他,这湖有多深?”永嗔对秦白羽道。
秦白羽用羌国话问那近侍,得了回答,又译给永嗔,道:“湖心深千丈,湖边略浅些,最浅处及人半腰。”
永嗔绕湖慢步而行,盯着湖面。
此时无风,湖面波澜不兴,仿佛一块打磨光滑的镜子。
那近侍用生涩的汉话道:“水下怎么藏人?水进了嘴里c肚子里”他忽然住口,因看到永嗔停了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有一节翠绿色中空的细竿掩在水草间,只露出水面寸许。
即便月光如亮银,这偌大的湖面上,若不是有心去找,也绝对发现不了这一节短短的细竿——与周边水草几乎一般颜色。
水草掩映,看不清水下情形。
永嗔探身望着,良久,他轻轻伸手,堵住了那节细竿顶端的小孔,在心里默数了几个数。
只听“哗啦”一记破水声,有女子从水下一跃而起,径直伸手袭向永嗔脖颈。
永嗔连退两步,只见皎洁的月光下,一名红衣少女正气鼓鼓地瞪着他。
少女身上的衣服已然被水泡的皱了,亮红也变成了暗红色;她的脸颊红润而又肉嘟嘟的,即使是生气也像是娇嗔的模样。她抓向永嗔这一记落空,又追上来,才要再出手,忽然停住,愣了一愣,浑身一抖c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月罗早已跳下马来,快步走到少女跟前,解下狼袍给她裹紧,扳着她的肩膀,激动而又严厉得说了一长串羌国话。
少女拧过身子,哼了一声,说的却是一口流利的汉话,“我才不嫁赤木那傻小子呢!”说着径直夺过月罗手中的马鞭,指向永嗔,叫道:“你很会找人么?”说着就扬鞭挥来。
永嗔不便与她动手,连连后退闪躲。
少女打不到他,又追之不及,恼怒起来,叫道:“你再躲!你再退一步,我就杀一个你的勇士。”说着便扭头用羌国话下令。
她的话竟然跟大王子月罗一样有威严,立时就有羌国近侍持刀上前,架在了秦白羽脖颈上。
永嗔无法,只得迎战——然而他之前被缚,手中并无兵器;连月奔波,至此已是强弩之末;况且方才给月罗一顿狠抽,虽未伤及筋骨,却也大损精力。最难的地方在于,他此刻万万不能伤了这羌国二公主。
永嗔处处束手束脚,那羌国二公主却是放开手脚c毫无忌惮。
一时间永嗔处于下风,几次险些给那二公主用马鞭绕住脖颈——看她下手劲道,显然是要取他性命的。
永嗔环顾左右,见月罗立于一旁只是蹙眉看着,竟是不打算阻止妹妹;这般缠斗下去,显然于他不利。
“丑八怪!作甚不还手?瞧不起我吗?”二公主叫道,鞭鞭凌厉。
永嗔一愣,他活了这么大,竟是第一次被人叫“丑八怪”;计议已定,他闪身上前,瞅准那二公主破绽,右臂将她带入怀中扼住脖颈,左手中的金钗已对准她的喉咙。
“得罪了。”永嗔低声道,声音粗噶喑哑。
二公主奋力挣开,冲出两步,反身气鼓鼓地瞪着他,忽然手腕轻抖,马鞭微端轻巧地擦过永嗔手背,勾出浅浅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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