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景隆帝在东暖阁召见了永嗔。
永嗔进了东暖阁,站在正中。
景隆帝也不搭理他,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只低头批奏折。
就这么晾了永嗔大半个时辰。
“父皇,您找儿子到底什么事儿啊?没事儿子先走啦,蔡师傅今儿布置了好多功课”永嗔笑嘻嘻的还要往下说。
就见景隆帝手臂一挥,摔了一样什么东西过来。
好在永嗔一直瞅着他,闪躲及时,那物件便紧擦着永嗔耳朵划了过去,落在金砖上“哗啦啦”碎了一地晶莹。
“好一个佛祖显像,好一个仙鹤衔草救人!”景隆帝按着桌子,显然在压抑着怒气,“你从前虽然顽劣,却也从没像这次一样。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把旁人都当猴儿耍?你骗得那是皇太后——是朕的母亲,你的祖母!”
永嗔低着头乖乖听训。
景隆帝痛心疾首,“朕险些以为你是受了旁人挑唆”他去怡春宫,细细观察,确认淑妃不知道此事,竟是这小十七一人所为,简直胆大包天。
“装神弄鬼,妖言惑众——你是不是想去宗人府过过瘾?”景隆帝把那个鹤草的履历身世表往永嗔脸前一摔,“你身为我朝皇子,跟江湖上的反贼勾肩搭背,你c你”
景隆帝气得口不择言,“你是不是有病啊!”
永嗔暗道,都是被逼的啊,对皇太后这种有病的人,正常人斗不过她。
景隆帝眯眼瞅着他,忽然问道:“你一直在宫里,怎么会认识江湖上的反贼?”
永嗔吞了吞口水,“偶尔出宫一次,见西街口有个捏泥人的手艺特别好,我买一个,人家还送一个——等他捏的时候,我们也聊聊天。你还别说,这人捏的佛像还真像样子”他抬眼看了看景隆帝的脸色,很自觉地闭嘴了。
景隆帝按着青筋暴跳的额角,无限头痛地坐倒在椅子上。
“父皇,这事儿全是我的主意,母妃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其实那个鹤草一开始也不敢进宫来闹这么大的,是我鼓动的。就算他是反贼,这事儿我也是主犯——父皇您要是因为这事儿罚他,可有点说不过去。”
景隆帝冷眼看着他,“说完了?”
永嗔想了想,又道:“我身边的奴才们也都不知道。”
“哦——你倒是英雄好汉,一人闯祸一人挨剐了?”
“要挨剐啊?”永嗔咧了咧嘴,“要是剐我点肉能让父皇消消气,那就来吧!”
景隆帝简直拿他没办法,他哼了一声,“鹤草比你精得多,一出宫就藏起来跑了。你那些奴才们就是知道你这脾性,才敢纵着你瞎胡闹——事前竟然不向朕禀告一声。”
永嗔仔细琢磨了琢磨,笑嘻嘻道:“父皇,这是为您着想啊。您想,儿子要是禀告了,父皇您是拦着还是不拦着装不知道呢?”其实太后一回宫,跟德贵妃两下里夹击景隆帝,景隆帝也是活受罪吧?
景隆帝沉下脸来,严肃道:“朕这次不能轻易纵容了你。要重重的罚。”
接下里的三年里,永嗔一次宫都没能出过。
其实这对他而言并不算惩罚,黛玉已经随父上任,宫外并没有吸引他的人事物。
况且经历了太后非难淑妃一事,永嗔第一次意识到,他还需要更加强大。
而眼下他能做到的,最基本的就是好好读书。
三年时光,不过倏忽之间。
这一日,姑苏黛玉初习字。
她时年不足四岁,然而小人儿早慧,不但已由林如海c贾敏夫妇口传手绘教导了上百篇诗词在腹中,而且很敏感于周围世界的变化。
家里给她请了先生,让她安心习字。
黛玉乖巧听从,她还有一个小弟弟。可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