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剑庄,还有她的过往。
剑庄化为灰烬的那一刻,她的笑靥如花,她的善良也被埋藏在了里面。
现如今抱着微澜剑的她,又何尝不是在无望的守候着。她脸上的笑容一日胜似一日,好像记忆中那个在微澜面前笑靥如花的少女,从不曾改变。她只是笑得时间太长,所以眼中才会失去了光彩。
都说她无情,这样一个她心中总归有几分温情。她的有情需要放在无情中方能显得越发晶莹。
楮墨说她也许会爱上燕箫。她不会,她在满身罪孽下成长,痛苦和绝望像海藻一样缠绕在她的骨子里,所以纵使有再大的深情,再令人无限向往的情爱,都不能为她所动
碧水想起亡国公主凤夙。那个女子镇定自若,淡静无波。明明是刀疤丑颜之貌,但却让人觉得美而妖,容华风姿,活脱脱就是妲己之媚c妹喜之妖!
那样一个女子,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
现如今呢?现如今她被打入地牢,定是受尽百般苦楚,是否还能面不改色,冷静淡漠如斯?
碧水浅作犹豫,比划道:“事已至此该如何行事,还请皇上明示。”
楮墨将一只锦盒递给碧水:“你去一趟燕国东宫地牢,把这个交给她,就说下人疏忽职守,不小心拿错了天香豆蔻,请她多加海涵。”
“凤夙不会相信。”
楮墨淡笑如熏,深邃的眼底,却有着一抹幽淡的精光,“她自然不会相信,但她只能选择相信,因为现在的她急需天香豆蔻护住性命。”
“皇上就不担心,凤夙就此恨上我们楚国了吗?”
楮墨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却如刀剑般冷光四射:“若恨楚,又怎会不恨大燕国呢?”
身旁女子脚步声渐行渐远,楮墨视线落在庭院中的人彘坛子上。
人彘。
人质。
巍峨红砖绿瓦间,困住你们芳华的是一只小小的坛子,可是困住朕的又是什么呢?
楚王斐十五年三月,楮弘斐寿辰迁移到悦城大肆举行。本是举国同欢之际,帝都洛城却传来太子褚涛举兵作乱,发动宫廷政变的噩耗。
楮弘斐立即命令相国魏卓c御史大夫霍启和霍元率兵围剿太子褚涛,并悬赏:生擒太子,赐钱万金;杀之,五千金。
军心震荡,帝都楚王宫一时间血流成河。
宫殿青石板被鲜血洗涮,楚王宫在晨曦的阳光下浸透出无言的沧桑。
那日,褚涛为乱,兵败而逃,魏卓趁胜追击,霍元尚留悦城护驾,至于霍启自是肃清整顿帝都楚王宫。
褚涛原是楮墨兄长,系一母所生,发动政变竟是母亲外戚试图篡位怂恿而致。
那日,楮墨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亲手杀了褚涛,她下手太快,当他察觉的时候,褚涛已经不敢置信的躺在地上气绝身亡。
“他是你亲生儿子,你怎能对他下此狠手?”楮墨朝母亲咆哮道。
母亲看着褚涛的尸体,痛苦的说道:“涛儿不死,就只能我们死。”
“你以为你这么做,父皇就不知道是你指使哥哥的吗?”
“所以,我用我和你哥哥的死换取你的生。”母亲说着,竟然诡异的笑了。
他当时不明白母亲笑容背后隐藏的意义,直到母亲拿着长剑,锋利的剑尖指向他。
母亲的姿势原本冷硬而强势,剑指着他,非但不见颤抖,反而越发沉稳。
“你要杀我?”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他甚至觉得母亲已经疯了。
“不,我是在保全你。”那一刻,母亲百感交集。
那天,一位孩童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阴沉沉的天际,楮墨的双腿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尽数挑去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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