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少?”走了很远,嬴无翳看了看谢玄。
“不多,不过晋北出云骑兵,就是在雷千叶手中创立。这次我们没有对上北山大营的出云骑兵,否则会无功而返吧。”
“嗯,”嬴无翳点了点头,又行了几步,他忽然拉住了战马。
“本应该除掉他,”离侯若有所思,“现在也许太晚了”
晋北百姓的山呼声又从背后传来:“仰谢皇恩,泽披北荒;君侯神武,归路风翔”
到了最后,“皇恩”已经不可闻,只有“君侯神武归路风翔”,遥遥的像是唱着招魂。
钦使带着随从,还留在城下祭天的桌案边。
“大人,嬴无翳这么大肆铺张地出城,简直是无视大人的官威。大人是陛下钦使,如陛下亲临,难道就让那个乡下泥腿子嚣张?”钦使身左的校尉说话有些漏风。
“卑下看来,比起晋侯,倒是离侯更像叛贼。”右边的校尉也附和道。
纱布蒙住两人半边面目,却遮不住眼睛里的恨意。张博一腿一掌,各要了他们半边牙齿。身为天启城皇帝殿前的执金吾,两人的身份还更高于初露头角的息衍和白毅,却在一个乡下诸侯的手下面前丢尽了颜面。连日来两人每夜都是大醉,咬着仅存的半边牙齿发誓要对这个南蛮还以颜色。
钦使扯着一缕胡须一言不发。
“大人,卑下看来,嬴无翳是有反心啊!”两个校尉终于忍不住了。
“都闭嘴!”钦使抬起一脚,将面前的桌案狠狠地踢翻了,“帝都三万羽林军,五千执金吾,要上阵的时候半个也不顶用,否则陛下又何苦宣诏这些乡下诸侯来勤王?你们这些废物,只知道在这里废话!”
两名校尉战战兢兢地退在一边,却不知道钦使的怒火却并非对着他们。关于嬴无翳横行妄为的密报早由信鸽送到了帝都,钦使望眼欲穿等来的回信却是谢太师传皇帝旨意,称离侯忠君辅国堪当重任,不必计较小节。钦使这才明白在天启诸公的心中,嬴无翳已经是愿意出人出力为君分忧的支柱,纵然只是一个顶着侯爵的乡下诸侯,也非他一个钦使可以撼动的了。
两骑黑马自远方的离军大队中折返回来。黑马雄健,片刻间离军的两名军校就驻马在被钦使踢翻的桌案边,扫视周围,对着钦使握拳为礼。
“离侯还有什么事么?”钦使皱了皱眉。
离军的两名雷胆骑兵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而是一齐自马鞍上拔出了锋利的马刀。钦使话音未落,两名骑兵一起摧动战马,狂风一般冲向钦使。
远处领军列队的白毅正要张弓搭箭,却被息衍一手握住。
骑兵卷起的杀气在钦使身边一掠而过,直冲向随从中去。钦使所带的家奴和金吾卫惊慌失措,纷纷转身奔逃,人群被战马冲得乱作一团。不过混乱的局面却没有阻挡住老练的骑兵,两名雷骑在人群中左右带马,忽然一齐纵马跃起,自高处探身一刀斜斜斩下。
战马落地,雷骑猛地站住。两颗头颅滚落在马蹄下,两名校尉无头的身子却还喷着热血站在那里。钦使的侍妾呆呆地看着,忽然发疯一样尖叫起来。两具尸身缓缓倒下。
两名骑兵各自在靴底上擦了擦马刀,为首的一人道:“谢玄谢将军传令,这两人酒后带兵私闯牢狱,按照军令该当处死,侮辱夫人更不可容。惊吓大人的地方,请担待。”
雷骑拨转马头扬长而去。钦使战战兢兢扶着侍卫,身子一软,无力地坐在地上。
哀帝十二年,唐c离c淳c楚卫四国领皇帝的讨逆诏书,汇集联军八万,攻破了晋北雪国的秋叶城。主掌雪国十余代的晋侯秋氏覆灭,男子长过马刀者杀,姬妾女子皆籍没为奴。左扶风将军雷千叶因为检举逆谋有功,掌管新设的晋北都护府,事实上成为雪国新的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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