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下了所有人的结局。
她将吹口哨的弟弟紧搂在怀里,用尽了全身力气。
“啊!”
一个兄长踩在一堆马粪上,不由自主地扑在对面的人身上。两个人一起失去平衡倒下,又把更多的人也压倒了,嫡出和庶出的兄弟混在了一起。人们从地上爬了起来,彼此看了几眼,却没有再动手。莫名其妙的,马房里又安静了,秋氏的遗少们拉紧了身上的斗篷,各自找了避风的角落里坐了回去。
马蹄声远远而来,人们又惊觉起来。
屋外传来了卫兵的喝问声,而后被零乱的脚步声压住了。秋氏的子孙们彼此递着眼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房的门忽然敞开,一股寒风直灌进来,身披铁鳞甲的校尉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瞪着浑浊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
“弟兄们,这这是什么地方?”喝醉的校尉吆喝着。
一队走路歪歪斜斜的刀牌手跟着进屋,浓重的酒气飘了过来。
“什什么人?什么人聚在这里?不知道宵禁宵禁之下,不得私聚么?”另一名校尉上前搭着同伴的肩膀。
秋氏的子孙们都往墙角缩了缩——遇见喝醉闹事的军士了,和醉汉是没什么可说的。
“哑巴哑巴都哑巴了么?还是聋子?”校尉上前揪翻了一人,一掌扇去,“军爷问的是你!”
“军爷!”秋桦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我们都是俘虏了,军爷还想如何?”
“原来不是哑巴,”校尉瞟了一眼秋桦,鼻子里哼了一声。
“军爷,我们都是被俘的,关在这里,军爷可以问外面的卫兵。”
校尉看着秋桦,忽然起腿踢翻了秋桦,一脚对着他的背踩了下去:“会说话怎么现在才说?敢小看你军爷么?”
“说啊说啊!会说话你说啊!不说军爷宰了你!看军爷敢不敢!”那校尉居然不停地踏了下去,秋桦吐出一口血,几乎背过气去,只能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抓着两束稻草。看着秋桦在地上翻滚,另一名校尉和刀牌手们大笑起来。
“欺人太甚了!”秋熠吼了一声。
他刚在地下撑起身体,两把快刀已经左右锁住了他的脖子。刀牌手一脸的阴笑,用刀在秋熠的喉咙上左右轻轻地划着。那名校尉则不紧不慢地一脚一脚踩着秋桦,眼睛却死死地落在秋熠身上。
“你们你们这些!”秋熠的眼睛里尽是血丝,整个脸都抽搐得难以辨认。
“世子,世子,”有人从后面狠狠地抱住了他的腰,“要忍,要忍啊!”
秋熠像野兽那样喘息着,目光像一匹走到绝路的狼。
“我们还没死啊!世子!秋氏还有将来的!”
秋熠的手心里有血流下,那是他自己握拳抓伤了掌心。他终于退了一步,喘息着靠在墙壁上。
校尉一脚把秋桦踢开,似乎有些失望,转着眼睛打量屋里的每一个人。忽然触到抱着孩子的女人,斗篷的风帽把她的脸遮住了,不过露出的两只手,却有如冰雕的。
两名校尉对了一下眼色,舔了舔嘴唇,一左一右地逼了上去。
“谢玄,灭了晋北秋氏,诸国对我们的评价如何?”
“南蛮。”
“还是南蛮么?”
“是。”
离侯随口而问,谢玄随口而答,似乎都有些漫不经心。张博向手心里使劲哈着暖气,他生长都在暖湿的离国,不如谢玄那样耐寒。三骑迎风踏雪,身后遥遥跟着雷骑军的小队精锐。
“听说,天启已经派出了特使,加封南淮的百里氏为公爵。以后百里景洪就是唐公了,品爵在君侯之上,”沉默着走了一阵,谢玄忽然道,“雷骑军战死三百八十人,赤旅死伤在四千以上。虽然攻下晋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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