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还是息泯息公子一次酒醉后无意中透露给我的,后来我借去演奏的机会追问过他几次,才得以认识其他几个自称和蔷薇一党联系密切的世家公子”
“委屈你了。”项空月忽然打断了她。
没来由的,风临晚轻声叹息,而后接着说道:“蔷薇一党以白氏家族的火蔷薇家徽为名号,自称是为了振兴皇室威名。可是实际上蔷薇党人却只争取消弱诸侯对皇室的影响,而不求加强皇帝的权力。他们还着力于在朝中和军中谋取重要的职务,尤其是属于皇室的千山龙旗军中,据说大半的年轻将领都是蔷薇党人。”
“加强中央的权力而不试图拥戴皇帝,多半是有取代皇帝的野心。他们中的领袖是谁?”
“听说有一个是百里氏的长公子百里莫言。”
“百里莫言?那个以文论著称天启的百里莫言?他不是没有官职么?”
纱幔后的风临晚只能摇头:“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
“看来只有我亲自去拜见天启世家公子的翘楚了,你可以为我引荐么?”
“我不曾见过百里莫言。百里莫言只有文章流传,自己很少出家门一步,更不参与公卿世家的活动,不过你持我这张琴去,他或许会见你一面,”风临晚说着捧起了面前的柳上莺古琴,穿过纱幔递了过去。
“哦?”
“据说百里莫言不但精于文学,而且是琴技的绝世名家,也极为喜爱古琴。他曾经修书希望我带琴去百里府和他相会,但是被我拒绝了。”
“为何拒绝呢?”项空月接下了琴。
“百里莫言生性孤独,每次见客只见一人,而且从来不愿在随从面前见客。我却从来不和男子独处,所以虽然我也希望和他切磋琴技,但是这一层戒律我不愿打破。”
“见你那么多次,”项空月低声说,“我却从来不知道你有那么一层忌讳。”
静了许久,纱幔后一声叹息,渐至不闻。
“我持你的琴去,如果百里莫言贪图柳上莺而不愿归还,岂不是保不住你的爱物?”
“你也知道当年破阵之舞只需要以刀击柱为节拍,可见真正的曲乐,并不需要古琴这种工具。我多年来喜爱这张琴,也许已经是一种执迷,你拿去不妨。”
一串流水般的琴声在弦上扬起,项空月手指扫弦,长叹:“我自己执迷不悟,却大胆对你说不可执迷于琴技的话。世上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不以我为骗子,反而愿意和我做朋友吧?”
琴声未绝,项空月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冬日将近,你看来又清减了许多。”
直到那个白色的人影消失在后园的花木小路中,风临晚的脸忽然微微红了。除了第一次在太傅谢奇微的府邸曾和项空月相对,她以后和项空月一直是隔着纱幔相见,今晚见面的时候,项空月也仅能看见她在纱幔背后的影子,而绝不可能看见她的一寸肌肤。她起初不解项空月是怎么知道她又瘦了,直到在月光下看见自己几近透明的十指,才知道项空月是在传琴的时候看见她的双手。
“唉。”又是一声叹息,风临晚移步到窗前看月。
月色清冷,依然像九年前那个飘雪的冬天,可是今时今日的风临晚已经二十七岁。至于那个熏风堂上白衣歌舞的公子,眉间是否也添了些岁月的风霜?
即使解开了对琴的执迷,总还有一些执迷解不开。绝世的琴家淡淡地笑着看月,像是嘲笑自己的愚昧。
百里氏是胤帝国七大氏族之一,以下唐的一等公百里景洪一支为首,此外还有诸多的分支。效命皇室的百里氏支族也是当朝一等侯,而百里家现任的家主就是天启公卿贵族中的俊才,百里莫言。与天启百里家的历代家主不同,百里莫言并没有承袭家族世传的太尉官爵,而是一直深居简出。但是天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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