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言深从岭南回京,安陵侯府将与勇义伯府结亲的消息已经在长安的权贵圈子里传了几日,正是纪宣暗中安排人放的话。他要让这件事再无转圜之地。消息一旦扩散开,饶是纪愉痊愈的信儿放出来,安陵侯府想要反悔,勇义伯府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搭上的是府里大姑娘的闺誉。
纪宣想在宋言深归京之前将此事钉到钉板上,到那时,饶是宋言深再不甘心,也莫可奈何。作为侯府世子,宋言深不可能不顾及家族利益,应当是没有那个胆子冒着与勇义伯府交恶的风险坚持与纪愉的亲事的。
五月十五,纪愉病情转好的消息露出来。
五月十九,宋言深回京的前一日,太医回宫,将纪愉病愈的消息禀与惜妃。
五月二十,宋言深回京,得知一切,当即就表示不同意,他是深夜回来的,次日一早就去了景阳郡王府。纪宣将他阻在前院,不让他见纪愉,只问了一句,“勇义伯府的大姑娘,你要如何处理?”
宋言深答不上来,纪宣就叫人送客,任他如何请求也不给情面。
身在灵缈苑的纪愉并不知晓此事,纪宣封了消息,没有传过去,她甚至不知道宋言深已经从岭南回来了。
近几日宫里不断送东西过来,都是惜妃娘娘赏的,纪愉整日窝在屋子里,倒是将那些宫廷美食吃了个够,暗暗感叹姨母配合得可真好。
到五月廿二,纪沁才得以进灵缈苑见到纪愉,免不得又哭了一场,纪愉费了些心思安慰,瞧见她的情绪比先前好了一些,也就放了心,没有再问上回在别业发生的事。
这般过了几日,都不曾有宋言深那边的消息,纪愉的日子过得很是清静,未料数日后竟来了一遭惊雷。
府里出了一件大丑事。
事情是雪泱过来禀的,彼时纪愉午憩初醒,脑子还有些懵懵然,听了雪泱传来的消息后,惊得彻底清醒了。
“可是真的?”纪愉难掩震惊,“别是谣传吧?”
“当然不是谣传,”雪泱也是惊怔非常,“现下兰馨院都乱成了一锅粥了,大老远的就能听见哭声,大姑娘在哭,二姑娘也在哭,声音可响亮了,大厨房里头都传疯了!”
“那外头呢?”纪愉急忙问,“可传到外头去了?”
“自然是传出去了的,您不晓得,当时那青霄居里多少人,那么多双眼睛可都是瞧着二姑娘哭着出来的,宋世子就紧跟在后头,俩人一前一后离开的,外头都不晓得传成啥样了,有说宋世子跟二姑娘早有私情的,也有说二姑娘不知羞耻勾搭宋世子的,都是些难听的话!”
雪泱说着摇摇头,“这二姑娘真是连脸皮子都不要了,搭个男人也就算了,竟还搭上了宋世子,三姑娘您这头才刚退了亲,她倒是猴急得很,这下子连咱们郡王府都跟着丢人了!”雪泱目下并不清楚纪愉为何要装病退亲,在她看来,宋言深是个不错的人,与她们家三姑娘很是般配,可惜三姑娘不喜欢,那也没法子,但这并不表示那位二姑娘就能接手了,是以雪泱心中很是气愤,说话也就不大好听了。
纪愉闻言十分不解,实在想不明白这辈子纪菡为何跟宋言深有了纠缠,前世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她沉思半晌也没有结果,本想去韶光院找纪宣问一问,却想起他今日不在府里,遂多问了雪泱几句,又吩咐雪泱遣人暗中去兰馨院打探一番。
而此时,兰馨院里一团混乱,沈氏骂骂咧咧,大姑娘纪裳哭得嗓子都哑了,却仍是死瞪着胞妹纪菡,一壁哭一壁骂。
这母女三人中,大抵只有纪菡心里是畅快的了,不过她此刻却也在哭着,脸上的泪水哗啦啦地流。这都是做样子。
沈氏骂了大半天,总算是歇了嘴。事已至此,她再怎么骂二丫头也是没用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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