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说的笃定,林钰虽然不知缘由,倒也相信了他的判断。
田从焘说完话在房内来回踱了几圈,吩咐林钰:“你回去请舅父给宋之远去一封信,就当是给老友写信一般,问问近况,谈些山川风物之类不着边际的事就好。”
林钰应了去了,田从焘又把丛康找来,让他想办法盯着顾名俊的几个学生,看他们都有什么动向,随时来报。
安排好了这些之后,他又跟没事人似的,除了进宫探望林贵妃,就在家里读书写字,连各卫都不亲自去了。就这样在家闷了两个月,东都那边终于有了大动静。
首先是皇后早产,不到九个月就生下了一个男婴;其次是顾名俊的学生简昭雄临阵倒戈,投向了保守派的怀抱,还有人说上次揭发顾名俊就有他的份。另外,苏群入左军都督府任东都同知,而苏翔也进了锦衣卫,就在北镇抚司刘骏威手下。
与苏家的东山再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宋家,就在皇后刚刚产子后,皇上因小事申斥了身在旗手卫的长兴侯世子宋鼎鑫,虽没有解了他的职衔,却罚了他的俸。
“皇后刚刚产子,你就来这么一手,这是做给谁看?”苏太后也忍不住恼了,“回回在我这里应的好好的,转过头去就变了样,倒叫我不能不怀疑于氏背后捣鬼了!”
儿子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她乐见其成,可这不代表她能眼看着儿子因为那个女人就把正事弄的一团糟。
田从熙一看母后当真生了气,忙在她膝边跪下辩驳道:“母后息怒,此事当真与淑妃无关。实在是宋鼎鑫不懂规矩,跟锦衣卫那边起了争执,别人顾虑他是国舅,不敢多说,儿子却不能不开口。”
苏太后哼了一声:“那你也不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训斥他!熙儿,你现在是皇帝,一言一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有无数人在心里揣摩你的深意,你以为你是为了舅兄好,训斥他几句,别人却要以为你是对皇后不满,所以给宋家脸色看了!”
“此事跟皇后无关。”田从熙解释道。
苏太后叹息一声:“我自然是希望跟皇后无关。熙儿,不管你心里喜不喜欢皇后,她都是先帝为你千挑万选的妻子。咱们母子俩关起门来说句良心话,皇后可有什么过错?”她直视着地上的儿子,肯定的说,“她没有。不但没有,她还为你生下了长子。熙儿,你若真是因于氏就冷待皇后,心寒的可不只宋家一家。”
田从熙现在也知道是自己理亏,当初他一时怒火上头,跑去皇后宫里发了一通火,过后就想明白了,宫中一应用度都是按例发放,绝没有随意领取的道理,在此事上,皇后确实没有过错。
所以这次他老老实实跟太后认了错,转头回去又把宋之远叫进宫来,将自己对宋鼎鑫的一番“苦心”好好跟岳父讲了,“朕以后还有重担要给他担,对他的期望也就深了一些,一时求全责备,也没注意场合,让人传了闲话,实非朕本意。”
“陛下言重了,此事本就是犬子之过,陛下教训的句句在理,臣也训斥过他了,他说一定牢记陛下的教诲,请您放心。”宋之远恭恭敬敬的回道。
田从熙对谦逊谨慎的宋之远印象还是不错的,当下就道:“知道您是严父,不过鼎鑫已经很优秀了,您也不要对他太严厉。对了,皇后刚刚生产,夫人还没进宫看过吧?明日朕派人去府上接人,请夫人也来看看皇后和小皇子。”
宋之远忙跪下谢恩,田从熙亲手过去扶起来,还留他用了晚膳,才放他出宫。
第二天他派心腹太监出宫去把长兴侯夫人接入宫中,送去了长生殿,还传话给皇后,准她留宋夫人用午膳。这一套程序办完,田从熙深觉自己已充分表达了对臣子的礼遇,就此把宋家的事放下,傍晚直接去了于淑妃宫中,甚至都没到皇后宫中看一眼。
皇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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