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一幢幢高楼星罗棋布,矗立在陆家嘴的天空下,灯火如萤,影廓重重,仿佛笼罩着一层铅灰色雾气,带着苍凉的骄傲和凝重的冷漠,把物质世界的极致推陈到墨琰面前。网百度搜索
物之极,心之空。空空如寂灭,无思无想,无喜无悲,只有一种惆怅,莫名的惆怅,时浓时淡,浓时化不开,淡时渺云端。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快乐?”墨琰概叹,“我已经空了呢。”
她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咖啡的温度已凉。
“因为您还不想放下。”徐展走上前,为她换了一杯咖啡,“也不能放下。”
黑色象牙咖啡的浓香弥荡在空气中。
“知道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墨琰轻笑,“别考公务员,跟我吧。”
“余哥也这么说。”徐展也轻笑,“我可不敢。”
“我有那么可怕?”墨琰侧目,乌蓝的直发垂在脸畔,看起来既高贵又淡雅。
“伴君如伴虎。”徐展吐舌头,露出调皮之色。
墨琰微微嘟起嘴,“如果我从董事长的位子退下”语气稍停,捋了捋秀发,“开一家咖啡馆,做一个小女人呢?”
徐展展颜道:“那您还需要我吗?”
“需要。”墨琰把咖啡杯搁在办公桌上,舒起胳臂,环住他的脖子,“抱我。”
徐展略感惊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一手托背,一手兜腿,把她抱离地面。
墨琰深表满意,靠着他的肩膀,慢悠悠道:“女人永远需要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
徐展不知所措,立定当场,楞楞地目视前方。
她什么意思?看上我了?
“脚不着地的感觉真好。”墨琰细语如丝,媚眼也如丝,“我现在体会到空的快乐了。”
徐展张口欲言,忽然觉得不说话最好,说错话有时候比做错事后果更严重。
“心跳平稳,没有任何变化。”沉寂十分钟后,墨琰的目光转向他的下巴,胡渣隐约,几不可见,“体魄好强,跟我吧。”
徐展尴尬,姑奶奶,您别开这种玩笑,真心吃不消。
“对不起,是我跟你,不是你跟我。”墨琰说,“好么?”
徐展想了想,笑道:“好的呀,如果您真肯放下,我给您当跑堂伙计。”
“说定了哦。”墨琰很开心,示意他坐下,然后挺起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问你爸要个价,我打算收购他的公司。”
徐展一惊,“琰姐”
“婚礼之殇,既是惨剧,也是丑闻。你爸至今抬不起头做人,公司人心渐散,经营管理混乱,已到资不抵债的绝境。”墨琰踢掉高跟鞋,把整个人埋进他的怀抱,“咱们帮他解决这个烂摊子,给二老幸福安详的晚年”
徐展又感动又激动,他的不幸不是他一个人的,不但全家深受影响,洁的一家同样如此。
婚姻在中国,从来不单单是夫妻二人的事。
“完后咱们就去开咖啡馆,你当老板,我当老板娘。”墨琰的眼睛有点湿,“生一堆孩子,撵在后头叫爸爸妈妈”
徐展深吸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半天说不出。
“七年前,鱼头放暑假归国,我躺在他怀里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墨琰呢喃着,“你知道他怎么着?当晚夺走我的初夜。”
徐展愕然。
沉默许久,墨琰轻轻叹了一口气,“第二天他说:‘走,咱们开咖啡馆去。’我赖在床上不肯动,他就问:‘清醒了?’我点头,他又问:‘还想要不?’我说:‘留下子孙万代才放你走。’”
徐展不禁莞尔,“余哥总是不走寻常路。”
墨琰抹了抹眼角,“他个王八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