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须为此愤怒呢。大道无情,剑心通明。我的剑,不掺杂念。”丹阳的脸很好看,可谓天下难寻的好看,可他的眼睛更美,浸润了水汽,就减了几分淡漠。幽深的瞳孔,仿佛是最神秘的召唤,引人入胜。明明没有用任何幻术的痕迹,却比魔女还要蛊惑人心。他就这样看着季柯,和看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分别,“你的心和你的人一样狡猾。难以修成大业。”
季柯愣了愣,不知为何,多日来被压抑在心底的背叛感忽然涌上心头,顿时漫起火气。
“我又不用修你们的狗屁道。”
他重重哼了一声,洗净了面孔,嘲讽道:“比你们这些伪君子要好。”
“伪君子?”
丹阳重复了一遍。
“借刀杀人,背后捅剑。”季柯冷笑着讥讽道,“不是你们千百年来的行事风格?”
丹阳微微蹙起眉头:“你好像有所误会。”
他的声音如同太华山上的雪一般,又干净又冷清,更诚实。
“我们捅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
“不然,你试着起身?”
季柯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可是丹阳已经一跃而起,落至池外,他披上了衣服,微微侧过脸。
“这座池子于我如补药,对毫无灵力的人,怕是会补过头罢。”
“你方才那么激动,任灵气洗涤经脉。这会儿,恐怕一时不得起身。”
“这里环境幽深,无有人来,如今天色渐暗,怕是要有一场大雪。温水衬雪,倒不失为风雅之事。”丹阳发梢还滴着水珠,眼中水波一荡,倒是荡在季柯心上,可惜池中人现在无暇欣赏美人。“二师弟,慢用。”说着,便如白鹤一般,飞身而去。
衣衫飒飒,徒留手软脚软动弹不得的季柯一个人。
“”
季柯眼睁睁看着丹阳扔下一堆话离开,一句脏话滚在喉间硬是憋着没有吐出来。这天下若再有人说丹阳惜字如金,他一定要将此人扔去喂狼。呵,他姥姥的这么点说话水平,全用在怼他身上。可以的丹阳。
不过他倒是确实再次认清了一件事,如丹阳所说不错,他们剑门的人。
捅人当真当面捅。
元明很郁闷,他极少郁闷。今天格外。
他今天闲来无事,就在房里窝了一天,上午看道德经,下午看心经。把一颗心看得通彻透底。趁着感悟的东西还热乎着,拎着剑就想出去耍耍。
才刚起势,就看见小师弟飞奔着过来。
“心”
“五师兄你该扎头发了。”
向来喜欢拢着头发的元明
他又刚起势,丹阳就过来了,带着一身奇怪的水汽。
“大”
丹阳看了他一眼:“你该扎头发了。”
元明:“”
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稍微有些暴躁。他都这个模样几十年了,怎么突然之间都看不习惯非得让他扎起来了!
凑巧元真过来找丹阳,看见元明:“老五。”
元明道:“三师兄。”
“你可见过大师兄?”
“他往大殿去了。”
元明答着,心中暗道,终于来了个正常说话的。
元真应了一声,揣着刚到手的消息去找丹阳,临到走时,忍不住把元明看了又看。
“老五。”
“?”
老三斟酌着:“虽然如何打扮是个人喜好,门规从未强制要求”
“但是,有小师弟一个喜红妆也就够了。”元真诚恳道,“大男人头上簪朵花,其实并不是特别好看。”并不是人人都像老大和老幺一样长得能够忽视他们身上一切怪异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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