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笔, 江子吟直起身, 看着叶时归若有所思的面容, 问道:“怎么了?”
“总觉得有点耳熟”只是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于是叶时归又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今日重在以守为攻,董遂元将他们两人丢给了副将,便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去调整军队阵法了。
根据前去敌营刺探消息的细作所说, 蛮人会在今日寅时突击入侵, 入了军营以后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待辎重部队完成设防与安营工作以后, 叶时归就被副将丢去了前线站哨了。
站哨分为三批人轮班, 叶时归中途休息了一段时间,亥时再站上去的时候,他站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 忽地就眯了眯眼。
经过末世那回以后, 叶时归的直觉就变得特别的准,他凝视着前方的大片黑暗,远处峰峦叠嶂,峭壑阴森,人在夜间时视力会变得极差, 但他却是清楚地见到了那骤然间扬起的纷纷烟尘。
叶时归当即让其他士兵举燧击鼓通知后方的人, 董遂元在中军大帐接到消息时皱了皱眉, 抓过就掀开帐帘大步走了出去。
蛮人果然发起了突击, 但并不是细作所说的寅时, 他们到来的时间比预估的要早了两个时辰, 且兵力并非最初所知的三万,而是提到了整整六万人。
董遂元处事一向谨慎,得亏如此,此次才能又是有惊无险地将蛮人击退。
敌军到来时,本以为能将人杀个措手不及,谁料普一踏入边界,对方营中便是金鼓齐鸣,杀声震天。
火把齐齐由辎重部队举起,一时战场红光尽燃,似是早已在此恭候他们的到来。
江子吟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以一敌百”,他骑着战马,仅凭手中一把锃亮的大刀,面不改色的,就接连将冲到面前的人都斩杀屠尽。
那血溅了满脸洒了一身,他却像是没感觉一样,手起刀落间,便又把人砍的身首异处。
战后有人笑称他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董遂元听后也是赞同,挥手想说回去就给他立军功,不料牵扯到手肘处的伤口,顿时就疼得动作一顿。
叶时归蹙眉将他按了下来:“你受伤了就别乱动,药才刚刚上好,待会又裂开了。”
董遂元摸摸鼻子,总觉得这辈分有点反了,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扯着一副淡定自若的面皮应允说好。
帐中都是跟董遂元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见状都笑了起来,因染了血而带点肃杀的一幅幅面孔是平白温和了不少。
其实将军一职通常只负责指挥而不负责拼杀,但董家人性子里带了股倔气,平生不愿躲在别人后面享受安稳,所以这接连两代将军,都是了选择厮杀在最前锋。
正因如此,朝廷才又多划出了指挥使一职出来,将京中扶起的指挥使分派过来,为的就是防止意外发生时没人能主持大局。
不过后来再看,这些指挥使还不如没有的更好。
叶时归斟酌片刻,还是将军营藏着敌方细作的猜疑提了出来。
副将刚刚差点被蛮人一箭穿透面门,倘若不是这王爷反应极快地一剑劈裂了那支利箭,他的名字如今估计也是登在了死亡名册上了。所以听到叶时归这么说,他只颇为平静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董遂元有点讶异,毕竟他们之间有个规矩,凡是军中要事,都不会轻易在有旁人的情况下谈起的。
尤其这名副将,疑心更是比一般人要重上许多,今日却是不多言的就放任他们讨论起这些事情,也真是十分的奇怪。
后来问起,副将只神色平淡地说了一段话。
那日将军受伤以后,王爷震怒,单枪匹马的便是突破重围将那小头领一记刺下了战马。小王爷手握,腰间却是挂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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