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归将撕完的书拍到了柳太傅的胸膛前, 对方条件反射地伸手将它们接住:“一套大理论扯得再天花乱坠, 但倘若你既不能以身作则树立榜样, 又不能给当世带来真正益处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你天真的令人发笑啊,柳大人。”
他本来吧,其实也不打算直接撕破脸的。
如果这里真是太平盛世, 叶时归也不觉得他们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地活着有什么不好。
但这乱世当道, 围墙外的人日日夜夜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有时连自己能否活到天明都无法保证, 围墙内的人却只顾着惦记那尚不能确定的乌托邦一样的未来, 也真是十分的让人恼怒了。
再者,他开始憋着,也是因为晓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个人理念, 自己现在顶着一个没长大的小孩身份, 也不好对别人多说什么。
但坏就坏在,柳太傅将刚从外面回来的叶时归抓了过去说教,甚至还一身正气地灌输着一些他所反感的理念,这一下子,可以说直接就戳破了叶时归心里那憋了老久的怒气了。
他一通发泄完, 见柳太傅还呆愣着似是没回过神来, 觉得再等下去也不会等到些多好听的回答, 便不管对方反应, 就这么直接扭头走去了吃饭的小偏殿。
要说以前, 叶时归本不觉得自己会为这些事情动怒的, 但刚刚那刹那,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却是真的气得想把这些人都吊起来揍一顿才满意。
他去到叶东篱对面坐下时,面容里的怒气已经悉数散尽了,那表情浅浅淡淡的,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叶东篱亲自给他从盒子里端了几样小甜品出来,正美滋滋地等着三哥夸呢,旁边忽然就又冒了一个侍卫出来。
叶时归倏地就皱了眉,刚想着叶玄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就见这眼生的侍卫恭敬地递了个木盒子上来,道:“三皇子,这是五殿下让我转交给您的。”
五皇子?
不止是叶时归,这回连叶东篱都是稳稳地定住了不动。
叶时归回头望了望,刚巧就对上了五皇子不动声色地瞄着这边的视线。
他盯着那瞬间就移开了脑袋的孩子,想了想,还是让侍卫将那盒子留了下来。
叶东篱咬牙道:“三哥”
叶时归打量了下里面的东西,发现都是些自己爱吃的,看来那五皇子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了。
他戳了个糕点咬了一口,道:“别怕,没事的。”
对方如果是想还情的话,自己收下肯定比拒绝更好。
毕竟收了,久而久之也算是两清了,但一直拒绝的话,五皇子大概也怕自己日后会拿这恩情来要挟他吧。
叶时归将糕点吞咽下去,一抬眸,叶东篱正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
那手握成了拳,似乎是极力压制着想掐着叶时归的喉咙让他把东西吐出来的冲动一样。
叶时归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安慰道:“你哥我没这么容易死的,你别紧张。”
叶东篱拳头松了些许,见他真的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以后,才渐渐地放下了心。
再上课时,柳太傅手上的书已经换成新的了。
叶时归依旧是有点昏昏欲睡,柳太傅偶尔扫过他的方向,那极长的眼睫之下也不是怨恨一类的情绪,非要说的话,反而更像是隐隐带了点复杂的无奈。
下学后,几个皇子各回各殿,如今天时热,叶时归回到白华殿时,额头已经渗出了点点透明的汗珠。
他刚掏出手帕擦了两擦,就见咏常一脸微妙地走过来对自己说,大皇子过来了,如今正在正堂里等着呢。
叶时归颔首,不多语地将手帕放在一边,脚刚迈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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