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大雪。
戴着一破旧毡帽、身穿黑白背带裤的少女正踩着已变成泥泞的雪地艰难地向前行走着。
她的双手捂住肚子, 神情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因为头部的动作牵引了上身,致使一小块灰色的麻布从她双手的细缝中显露出来。
——这背带裤里, 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毡帽少女径直经过道路俩旁被扑上厚厚一层白雪的众多垃圾山。无星星的夜空中, 唯有皎洁的弯月照亮这片被世人所遗弃的大地
“我回来了。”
站在纸门前,毡帽少女小声地喊道。
她已经到达目的地, 是一个隐藏在暗处、几乎要被堆积在上面的积雪给压垮的纸壳屋。
明明可以直接伸手推门,这脆弱的纸门根本拦不住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毡帽少女宁愿在门外被冻的瑟瑟发抖, 也不愿去推门。
她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屋中人的回应——
半响, 里头传来一阵同样小声的咳嗽声。
毡帽少女瞬间松了口气,被冻僵的面部中流露出一丝放松。她悄无声息地推开纸门,伴随着吹进屋内的冷风一起进入,后又合上。
微弱的蜡烛火光照亮这间狭窄脆弱的小屋。虽然天花板和四周的“墙壁”上都增叠了几层硬纸壳,但还是被雪水给浸湿了一大半。所幸,位于角落的那半块破碎毛毯安然无恙
毡帽少女脱下帽子,一头长及腰间、稍显蓬乱的乌发垂落于腰背上。她伸出手掌, 拍了拍帽子上的白雪,才又感觉冷地重新戴上。
“库洛洛, 发烧好了些吗?”她歪过头, 关切地询问站在一旁的黑发黑眼的休闲服少年。
库洛洛正低头将手中的小刀塞回腰间的小袋子里,见阿凉这么询问, 抬眼回答:“还好, 明天大概就可以恢复了。倒是你, 下午的收获怎么样?有遇上危险吗?身体没受伤吧?”
“没,挺顺利的。”阿凉开心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笑着从背带裤里掏出一个灰麻布包裹,“我从垃圾堆里翻找出一块大面包,还特别幸运地找到一小瓶的退烧药,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等待儿你吃一片吧,保险一点。”
“嗯。”库洛洛接过小瓶子,跟着她一起到俩人位于角落的休息处——半块毛毯旁,移开毛毯坐在被充分利用当做床垫的木纸壳上。
阿凉将包裹扔在一边,用手使劲搬开僵硬、有点儿发霉的面包,将其中一半递给少年。
俩人盯着不远处的烛光,默默地啃食过期的面包。它的滋味相当令人倒胃口,但要想在流星街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忍受这一点
“库洛洛,屋里没人来吧。”
阿凉一边问,一边咀嚼着面包屑。她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和牙齿都被低温的面包给冰的发颤。但她没吐掉,而是皱起眉头强忍下了。
她的这句话其实还隐含着另一层含义——
流星街人,通常无固定居住地,所居住的房子一般是看中后直接去抢。虽然这间纸壳屋破烂不堪,但还是会吸引到一大群不敢去招惹强者,只敢去争抢弱者资源的无良人来。
即使他俩现在受流星街“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未明文规定,但想要生存下来的没房住的人一定不会遵守这条默认规则,并狠下毒手。
就如前些年的那场“争房大战”,俩个从育儿院出来没多久的六七岁的少年少女侥幸生存下来。在那之后,为了避免房子被其他人抢走,而定下了“你要进屋必对暗号”的规定。
“嗯,没人。”
库洛洛吃东西的速度极快。
在回复间,他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面包。
“也对,如果有人来抢房子,你怎么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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